2008年1月30日星期三

回母校,忆师恩



培三义卖当天,在后花园与友人相叙时,校长黄翠玲过来打招呼,说楼上有资料室,收臧好些旧照,叫我们上去看看。

见到“历届毕业照”册子,迫不及待翻阅。可是见到的最早一张是第四届的,我是第三届,很有失落感。

仔细看,说明是“第四届,1945”,这就不对了。我是1955年毕业的,第四届怎会是更早的1945呢?进一步想,方枉然大悟。早期,华社多以民国纪元书写年份,与公元正好差11年。

倒是从旧照中见到多位曾经教过我的恩师,勾起无限回忆。

一年级级任是曾恒师。人长得非常清秀,温文尔雅,喜欢穿旗袍。脸上经常挂着笑容,很有亲切感。

失去联络数十年,1991年杪出版「回忆云南园」时,上门请沈老赐序,无意间谈起,才知道她是沈老的亲戚,人健在,久居新加坡。我欣喜若狂,出书后立即寄给老师。很荣幸得到她勉励有加的回信。

赖日龙师是五、六年级的级任,教华文。他恨铁不成钢,认真又严格。一回测验,全班考得很差,他足足骂了一节,见我们无动于衷,急得哭出来。我经常以这件事与教育界朋友谈及当年的老师是多么尽职。

16年求学生涯中,我只被老师体罚一次。打我的正是赖老师。

应该是六年级的时候,班上的叶福来和陈金美交恶,相约放学后到永盛巴杀后巷决雌雄。我们怀着看热闹心情围观,两人各打对方一拳,就被巴杀的人拉开了。

没看到预期的精彩场面,第二天到校,却被叫到校长室审问,结果以“知情不报”落罪,由赖老师在班上“执刑”,十多人排成一行,每人打手心三下。

“决斗”的两位同学不知是否还记得这事,我却难以忘怀。每一回想起,当年被藤条打过的热辣辣感觉,似乎犹存。

赖老师退休后积极参与华团工作,我们经常见面。前些时候对他提起这件事,他说早已忘了。

当年的恩师,健在的还有林联登、林荣标、柳振江、方赛华、林金拉(林琼)、曾若心等人,故去的有许景东、傅庆章、林道南等。

中学六年,沉迷在收集中国邮票、听中国唱片、投稿,成绩平平,却能顺利完成中学和大学学业,必定是小学阶段打下扎实基础所致。一日师恩,终身为师;老师提携之情、教诲之恩,没齿难忘,感恩之心,永在心头。

(2008.1.30.众议园.南洋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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