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8月28日星期日

马华来届大选的表现



大选跫音近,政党厉兵秣马积极备战势所必然。上届大选严重受挫的马华,总会长已经高调唱出“成绩比308差就不入阁当官”,遣派何等素质的候选人和是否有能力收复失地,关系到马华命运和党员能否继续当官,马华上下不能不全力以赴。

主观意愿是一回事,选民投票给谁才是决定因素。308以来的几场补选,国阵虽有斩获,总得票率也有显著增加,华人票没有回流却是不争的事实。华人的心离马华越来越远,马华最近不断鼓吹的“马来人在朝,华人在野”论能起多大作用,令人质疑。

马六甲虽是蕞尔小州,在我国政治发展史上却占有一席之地;马六甲是马华创始人敦陈祯禄居住的地方,荷兰街的老家犹在, 1955年董教总代表团就曾经在这里与东姑率领的联盟代表商讨独立后的语文教育问题。

马六甲与马华关系密切,但是马华在甲州的总体表现却不是很标青,尤其是马六甲市区国会议席,长期以来由反对党赢得,只有在2004年狂吹国阵风的时候,才由新人王乃志以200多张多数票胜出,但也是昙花一现,2008年大选,行动党就以巨大差额赢回这个议席。

没人看好马华在来届大选,能够夺回这个华裔选民占六成三的马六甲市区国会议席。对国阵在来届大选取得佳绩信心满满的首席部长,日前与蔡细历讨论马华与国阵整体合作框架问题时,也不敢提起这个议席。

他只是说,在甲州6国28州议席中,马华将竞选2国8州,回馈显示,马华在这些选区的支持率都出现了上升。他看好马华能够重夺爱极乐和格西当两个州议席。

我国并没有一个权威性的民意调查机构,首席部长的“回馈”何来?若来自马华或国阵,准确度可疑。

甲马华妇女组主席拿督江雪霞日前受邀在华堂青主办的公民论坛《从831、916到709:我们的集体反思》发言时指出,国家政策出问题,都是用人不当的“人灾”造成的,导致再好的政策也无法让人民受惠…..她也批评很多良好的政策沦为空谈。

江雪霞当晚还谈到政府的709对策令人民对政府失去信心。他的讲话不时被掌声打断,相信这是马华领袖在非马华集会中得到最多掌声的一次。姑且不论江雪霞为什么这么说,来届大选,如果每一位马华候选人都能够像江雪霞一样敢敢说出心中话,取得佳绩可以预期。问题是:马华的候选人,敢吗?

(2011.8.29.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11年8月25日星期四

落水狗该打



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谚语“儿不嫌娘丑,狗不嫌家贫”虽然把狗的忠和人的孝相提并论,不可思议的却是与狗有关的成语如狗盗鸡鸣、狗盗鼠窃、狗苟蝇营、狗嘴吐不出象牙、狗马声色、狗拿耗子、狗尾续貂、狐群狗党等等都属贬义,有人说这该归咎于狗的奴性。

狗因天生的奴性而从最忠诚的朋友沦为绝佳的反面教材,充分反映奴性确是普天下深恶痛绝的行为,没人乐意被称为奴才,无人不认为这是奇耻大辱。

统治阶层对具有奴性的人却是情有独钟,极尽网罗天下奴才之能事。他们需要一大批听命的奴才为他们做事,或当卧底,或为马前卒,或为文棍,或为代理人……不一而足。

有需求就有供应,乐意为统治阶层效劳或自愿降格当奴才的人,于是通过各种途径寻觅晋身之阶。有人为了加强谈判筹码,先在地方上建立桥头堡,有一定基础之后,再和统治阶层谈投身为奴条件,华团往往是这类人的最佳选择。

当上奴才之后,先是畏畏缩缩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尝到甜头之后就放胆施为。充耳不闻反对声浪,一面倒向统治阶层,美其名曰党团挂钩;表现特殊得到封赐,厚颜无耻说是被骂出来的,尊严丧尽还嬉皮笑脸,奴性尽露而恬不知耻。

一旦下野,利用价值没有了,统治阶层视若草芥,如蚁附膻的喽罗不见踪影。狗奴才该不该当反面教材严加批判?有人心存仁慈,劝说别打落水狗。

落水狗该不该打?鲁迅在《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中说得透彻:“若果不打落水狗,它一旦跳起来,就要咬你,最低限度也要溅你一身的污泥。”

鲁迅进一步说:“听说刚勇的拳师,决不再打那已经倒地的敌手,这实足使我们奉为楷模。但我以为尚须附加一事,即敌手也须是刚勇的斗士,一败之后,或自愧自悔而不再来,或尚须堂皇地来相报复,那当然都无不可。而于狗,却不能引此为例……因为无论它怎样狂嗥,其实并不解什么’道义’;况且狗是能浮水的,一定仍要爬到岸上,倘不注意,它先就耸身一摇,将水点洒得人们一身一脸,于是夹着尾巴逃走了。”

鲁迅的结论是:“倘是咬人之狗都在可打之列,无论它在岸上或在水中。”落水狗确实该打,尤其是输不起心态特重,输了之后千方百计进行分裂破坏之能事,或通过官府不惜求个玉石皆焚之流,更是应该狠狠地打。

(2011.8.26.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11年8月22日星期一

紧张兮兮的马华民政



“第一大报”大红标题报道纳兹里“或邀行动党加入国阵”的 讲话,虽然第二天就被当事人特别助理郑重否定,涟漪却不小。紧张兮兮的马华,还有患得患失的民政两党头头,忙不迭地各自表述,给人“夜行人吹口哨”之感。

万变不离其宗,马华总会长蔡细历和民政主席许子根都把首相当挡箭牌,不约而同以“非出自巫统兼国阵主席拿督斯里纳吉之口”自慰,认为纳兹里的话“听过就算”、“不苟同”。

二人忽略的关键是:即使出自纳吉之口,也未必等于国阵的决策。“一党独大”虽然是国阵的传统操作方式,但是,一个是堂堂正正标榜代表华社的大党,一个是以争取华族权益为主的政党,怎能甘当顺民,苟同“一言堂”?

纳兹里是实权在握的巫统领袖,发表政见之前,自然没有必要先得到马华民政首肯。根据“第一大报”8月16日的报道,特别助理只是否认“说过邀请行动党加入国阵”,只字不提其他内容,说明纳兹里还是坚持他所说是正确无误的。

且看纳兹里讲话重点。他说,“……行动党已超越马华,成为我国最能代表华裔心声的政党……马华在上届大选,只赢得15个国会议席,民政才赢得2个,而且都是在马来选区胜出。可是行动党的华裔候选人却赢得20个国会议席,马华和民政两党(赢得的国会议席)加起来,都不如行动党……”

左右开弓,堪称政坛第一高手。蔡细历已经把来届大选视为马华是否入阁当官的“生死战”,马华上下无不全力以赴。鏖战在即,纳兹里却毫不留情面揭马华底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的话,马华党员声声入耳,犹如“寒天饮雪水,点滴在心头。”

行动党已经彻底否决“加盟”的一切可能性了,纳兹里招数仅能耍到此为止。有趣的是蔡细历说“听了就算”之后,似乎意犹未尽,又讲了一段无厘头的话。

他说:“马华欢迎行动党加入国阵……若行动党加入国阵,将能减少国内的政治斗争,行动党也没机会再‘以华制华’了……行动党常常说要教训巫统,就让他们加入国阵教训巫统吧!”到底是欲拒还迎,还是欲迎还拒,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论何等情况,蔡细历自我暴露的歇斯底里心态,让人有“方寸已乱,举棋不定”感之余,还免不了质疑他的政治智慧,难怪顾老兴光说他是马华的“灭门祖师”。

(2011.8.22.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11年8月19日星期五

学生车业者荆棘满途



纠缠学生车业者多年的车龄问题,因陆路公共交通委员会强制执行顶限条例,引发更多困扰。所有学生车必须重新注册,同时将之前每五年更新的上路准证,改成每年更新;今年更以安全为由,拒发准证给车龄达30年或以上的学生车。据报,逾百辆学生车已经被拒绝更新准证。

30年车龄是“不安全”的主要因素吗?业者纷纷表达不满。马六甲学生车公会主席梁光益说,他本身的学生车用了41年,车体巩固,机件操作正常,已经30多年未向保险公司索取赔偿。

当今市价,一辆全新的学生车需40万,10年左右车龄的旧车,也要10多万;超过20年的学生车不能更换车主,意即不准买卖。学生车乘客多数来自中等或低收入家庭,业者向来不敢收取太高费用。本大利小,哪有能力换车?况且业者大多上了年纪,不易得到贷款。

学生车每年必须到电脑验车中心检验两次,确定车体和机械安全可靠,才准重新上路;车子若被验出有“不安全”因素,必须修理或更换零件之后,重交检查。车主都小心翼翼照顾车子,车龄超过30年的学生车达六成以上,当局如果强制执行,等于迫业者退休,遭殃的是谁?

学生车是协助无暇亲自接送儿女往返学校的家长,乘客绝大部分来自华小。原因是华小数目有限,很多家长为了让子女能够受母语教育,宁可多花钱和时间,把子女送到离家较远的华小就读。把孩子送入国小的家长,比较上对学生车的依赖不那么大。

陆路交通委员会主席丹斯里赛哈密说,学生车车龄顶限条例是2009年规定的,强制执行是为了保障学生的安全。委员会扮演的是协调角色,非常乐意与学生车业者进行对话,促进了解。

马来西亚学生车公会联合会主席陈水龙早前宣称,吉隆坡分会领导人就车龄问题,多次求见陆委会主席未果,官员不是推三阻四,就是推说主席不在。赛哈密尽管说得诚恳,却是官腔十足,毫无新鲜感。

车龄确是老问题,不过,首相署部长纳兹里曾于2009年12月17日宣布,车龄偏高的学生车只要获得电脑验车中心批准上路,商用车龄执照局无权干涉。今年交由新成立的陆路交通委员会处理学生车准证,这个问题却重新浮出水面,是纳兹里早前的宣布无效,还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效应作祟?究竟是官场文化样板,还是政客的博弈游戏?就得看后续发展了。

(2011.8.19.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11年8月14日星期日

输不起



发源自新加坡的俚语“kiasu”是福建话音译,指的是怕输或输不起心态。不认输或输了之后以种种藉口辩解的作为,都是“kiasu”心态的反映。

“输不起”深植人性,输不起心态非华族独有,而是普天下人的共同特性。下棋输不起,要别人让他,政治上输不起,把对手弄下狱。大权在握的人,因输不起而无法接受批评、拒听反对意见、打压异己,以肮脏手法竞选等等;下台者不肯认输道歉,从不承认政策错误,用卑鄙手段企图把对手拉下马等等,都是输不起心态在作祟。

输不起心态也存在于非政府、非营利组织的华团。华团工作只有付出没有回报,领导人需任劳任怨,向来被认为只有“傻瓜”才愿意当华团领导人。可是在某些人心目中,华团也很有利用价值,特别是有代表性的团体,更是他们觊觎的对象。

无能光明正大取得控制权,就通过旁门左道,使奸耍计。一旦得逞,则以“朕即天下”心态为所欲为,绝口不提前人贡献,一味抹杀前人功绩;视章程如草芥,任意修改章程以遂心愿等等,都是典型作为。

胡作非为招惹批评不断,非议不绝。野心家却是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功力炉火纯青,按既定方针我行我素勇往直前,所凭所持无非早已安插臭味相投的忠贞支持者“入阁” 牢牢控制了会员数目和选举。人才远离而去,跟班皆是饭桶酒囊,吃喝玩乐一流,担当能力零蛋。开会文件不齐,报告滥竽充数,一切都草草了事。

内部既安,镇日周旋于达官贵人,所交非富即贵。晋身上流社会,出入星级酒店,所享山珍海味,所饮陈年佳酿,卡拉歌声不绝。踌躇满志,夜夜笙歌之余,还想要个衔头来光宗耀祖。浑身解数用尽,终于得偿所愿。

华社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会员忍无可忍,待到时机成熟,众志成城,一举变天。改朝换代为团体带来新气象,为华社捎来佳音。凝聚力再现, 朝气蓬勃;向心力重临,生机盎然。

有人被轰下台心有不甘,先是恐吓,继而制造白色恐怖,绘声绘影说新领导层主要人物随时被调去问话。不见效果,干脆使出投诉官府最后一招,企图来个玉石皆焚同归于尽。有人苦劝悬崖勒马,答曰:管他,已经得到所要,光宗耀祖目的也达到了,还有何顾忌?

输不起暴露出来的自私自利心态,令人不寒而栗。如此胡作非为,冠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最为贴切。

(2011.8.15.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11年8月11日星期四

廉颇老矣



赴巴生出席马来亚南洋大学校友会45周年晚宴,在门口遇到多年不见的傅孙中同学;入席的时候,我们的座位又被安排在一起,非常高兴。

坐定,孙中对我说:“最近在报章见到你被列入甲华堂的“元老”,真是感概万千。 ”岁月催人,无奈之情顿时感染了全桌人。

1960年代初,我们都是满怀理想、朝气蓬勃的年轻小伙子。那是南大风雨如晦阶段,云南园儿女为了捍卫南大是华文大学本质,与李光耀政权展开激烈的斗争。新马学运史上坚持最长久的大罢课,就发生在那个年代。

我们同属商学院,我念工管系,他念经济系,高我一年。离开云南园后少有联系,只知道他担任多届马来亚南洋大学校友会主席,经常在报章发表时评,出过几本关于南大的书,相当有知名度。

在他推荐下,向来在地方版涂写的我,有幸得到柯金德的青睐,邀请我在他主编的南洋商报言论版写《星期评论》。1980年代末筹组马六甲中华大会堂的时候,经常上雪兰莪中华大会堂串联。他当时在中华总商会当执行秘书,办事处就在雪华堂大厦内,我经常转到他那里聊几句。他离职后,我们就没见过面了。

20多年前我们正值壮年,如今重逢,二人都垂垂老矣。他长我几岁,还在工作岗位,我已退休多年,闲赋在家。

云南园面目全非,谈起来徒添惆怅和唏嘘,话题自然转到华团方面。他说,我当年在校园并不活跃,料不到今天还这么热心华团事务,我唯有报以苦笑。

他近年虽然不再活跃于华团,但是离开中华总商会初期,依然热衷于华社事务。1996年华总召开第二次全国文化大会,次年成立委员会负责草拟《全国华团文化工作总纲领》作为华人社团推行文化建设的参考资料,他是这个委员会的主任。

他的感概,令我想起“廉颇老矣”的故事。《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记载:廉颇被免职后跑到魏国,赵王想再用他,派人去看他的身体情况……“廉颇为之一饭斗米,肉十斤,披甲上马,以示尚可用。”四个字的寓意是:廉颇老了,还愿意为国家效力。

南大,我们的母亲!母亲虽死,精神永垂;南大种子随风播撤,南大精神遍地开花。老同学的歌声嘹亮依旧,舞姿优美如昔,焕发青春风采。台上台下尽是南大精神熏陶出来的“廉颇老矣”群,要在有生之年发光散热,感恩母校的哺育,回馈华社的栽培!

(2011.8.12.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11年8月7日星期日

华团不是政党附属品



华总会长丹斯里方天兴提醒华团领导人站稳立场,不要使华团成为政治集团的附属品或外围组织,更不应成为政治人物蓄意发挥的平台与场所。他说,308大选之后无处不政治,许多单纯的议题被政治化而闹得不愉快;政客和政治集团“入侵”民间组织已成常态,华团也不能幸免。

政党入侵华团绝非始于今日。308政治大海啸之前,已有华基政党全力经营华团。华团领导多由事业有成的商贾出任,他们看准商人利益挂帅,不敢公然与政府唱反调的特质,威迫利诱要主席或总务发表支持政府的言论,制造“支持者众”的假象。

惯用的另一招,是先以拨款、封赐之类利诱认识不清、立场摇摆的华团领导人,进而派遣亲信潜入华团,暗中招募支持者培养势力,时机成熟,一举夺权。

多年努力,“成就”非凡。放眼当今华团,鼓吹党团挂钩声浪响彻云霄,歌功颂德之声不绝于耳;能够站稳立场,不辜负先贤创会苦心,坚守创会宗旨,不随波逐流的华团,能有几许?

华团是非政府组织,是压力集团;政党以掌握政权,上台执政为最终目标;华团海纳百川,不在乎成员的政治信仰,政党成员必须认同党的政治理想,服膺党的奋斗方向。

华团与政党的性质和使命迥然有异,不能混为一谈。华团领导人务必把政治立场放一旁,认真落实为会员谋福利的宗旨,争取族群应有权益;政党必须面对群众走入群众,把民间疾苦当成自己的疾苦,落实民主人权诉求,为全民争取公平合理地位。

华团虽然不排斥具有政党背景的人,但是党工或党性特强,绝对不适合当华团领导人。有人极力否定,力辩他们能够自制,却永远不能圆满解释:当华团的利益和他所属意的政党相悖,领导人必须做出表态时,他会站在什么立场讲话?

类似例子不胜枚举。有人通过肮脏手段混进华团之后,与沆瀣一气的朋党把一个公信力很高的团体全面倒向执政党,使堂堂正正的团体沦为政党的工具,领导人讲话做事都极力迎合政党头头的意旨;大小事件都不敢在主子表态前表明立场,最终的结果是公信力荡然无存,会员离心力高涨。

华团不是政客驰骋所在,政客应有自知之明远离华团;政党领袖也应当认清华团与政党的分野,不允许下属在华团搞风搞雨,让华团有一片净土,发挥应有的功能。

(2011.8.8.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11年8月5日星期五

为华团秘书正名



华团秘书的正名和定位,是谈了又谈,难有一致见解的老课题。李雄之在他的《烟雨华团》专栏发出多次呼吁,还落力促成“马来西亚社团秘书工会”争取华团秘书应有权益,可惜不见显著效果。

华总会长拿督斯理方天兴日前出席马来西亚社团秘书公会就职礼时,作了类似的呼吁。他希望华团研究和探讨如何为秘书“职业正名”,厘清这个专业领域的身份、级别和地位。

把华团秘书定位在专业领域,方天兴应该是第一人。“民无尊严不立”,华团秘书更加关心的是有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所求无非合理回酬,是否归入专业还在其次。

早期的华团领导人往往把秘书这个职位视为可有可无,只愿付些许的生活津贴,大多由退休教师或兼职的报馆通讯员出任;随着华团阶段性任务的完成,华团的定位和任务已经和早期截然不同,对秘书的要求也相应提高了。不幸的是待遇方面没有水涨船高,部分领导人更是喜欢抬出大前提,希望秘书抱着服务华社的牺牲精神,待遇方面不要“苛求”。

难以忍受的是老板太多。在私营机构服务,发命令的老板通常只有一位;上轨道的公司,一般职员只听命董事经理一人。华团理事素质良莠不齐,有人当上理事就自命不凡,喜欢用上级对下级语气发出与高层领导不一致的指示,令秘书左右为难。财大气粗的理事,还不时把私人事务交由华团秘书“帮忙”处理,稍慢完成还得受气!

一些华团以为秘书是万能,工作都推给秘书。会议记录、书信来往、演讲稿文告新闻、对外联系……统统交由秘书负责;主办活动,负责人事先没作任何指示,时间到了还要三催四请,稍不满意就大发脾气,指责秘书能力不足。青年团是培养接班人所在,青年团理事应当学习自立,不应向倚老卖老的理事看齐,把工作全部交给秘书负责。但是看清这一点的,能有几人?

主席总务如果党性特强或是被政党安排进入华团的,必定配合政党需求使华团成为外围组织;党性强的人当领导,秘书处境尴尬,顺这些人的意遭华社谴责,拂逆则饭碗随时跳舞。

在理事平均素质高的华团当秘书,既得到应有的尊重,工作压力也没那么大,是乐事;在待遇微薄又有劳无功,还需担当过失的华团当秘书,唯有自叹倒霉,以“贤臣择主而事”自嘲,另觅明主算了。

(2011.8.5.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11年8月1日星期一

莫娜精神不死



相信很多年轻人不知道莫娜是谁,不过,中年以上的人对这个在十多年前,风靡一时的传奇女性,肯定印象犹深。

曾经是著名歌星的莫娜离开歌坛后,和丈夫阿芬迪在巴生开设马来武术班;她徐娘半老却姿色犹存,爱穿三点式内衣裤授课;她演练的剑术似是而非,却让徒弟们看得心猿意马。她们夫妇后来转移阵地到彭亨劳勿当巫师,结识了州议员马兹兰,过从甚密。

1993年7月,马兹兰夫妻被杀害的血案东窗事发,警方逮捕了嫌疑犯莫娜夫妇和义子三人。他们带警方人员到甘马挽甘榜,挖出两具分别被砍成7截的尸体,还有一些神像和香油。

劳勿高庭于1995年2月审结此案,陪审员一致裁决三人谋杀罪名成立,法官随即宣判送他们上绞刑台,1997年上诉失败。据说莫娜行刑前,对身边的人这么说:“我是不会死的。”

莫娜遗言应验了。她的肉身不存,精神却未死,转了型的莫娜已经诞生。

时过境迁,转型的莫娜不以姿色和巫术骗人,而是脱胎换骨,重新包装;莫娜追求的是金钱,转型的莫娜志不在钱财,而是地位、官禄和权势。她们不靠咒语和法术,而是以灵活的交际手腕周旋于权贵之间;她们学识渊博,知书识礼又温文尔雅,很容易取得他人的信任,拥有很高的知名度。

她们不直接参与政党,而是多方设法混进华团之后,以积极分子姿态出现,不计得失为团体做事。华团工作是义务的,既然有人那么热心,其他理事乐得轻松些,交由她处理。得心应手后,转型的莫娜大展拳脚,广招心腹入会,勾结“志同道合”者部署夺权,意图以团体当跳板,追求个人目标。

精心策划之下,终于成功入主华团。大权在握,万事以自己的议程为主;章程使命放诸脑后,个人目标为先。多数理事是亲信,即使偶现杂音,阻力也不大。会员的不满,舆论的批评,从来就不放在眼里!

几年经营之下,个人议程完成了,团体却被蹂躏得不成形;公信力丧失了,向心力荡然无存。被会员轰下台之后,野心不息,仍然利用关系为难新人,特意制造“没有老娘不行”的假象。

转型莫娜肚子里的墨水较多,行事手法比原型莫娜高明得多,不必吃官司,不过不择手段追求个人议程的心态却是一致的。揭露转型莫娜的劣行丑闻,提醒更多人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些人的真面目,人人有责。

(2011.8.1.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