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8月11日星期四
廉颇老矣
赴巴生出席马来亚南洋大学校友会45周年晚宴,在门口遇到多年不见的傅孙中同学;入席的时候,我们的座位又被安排在一起,非常高兴。
坐定,孙中对我说:“最近在报章见到你被列入甲华堂的“元老”,真是感概万千。 ”岁月催人,无奈之情顿时感染了全桌人。
1960年代初,我们都是满怀理想、朝气蓬勃的年轻小伙子。那是南大风雨如晦阶段,云南园儿女为了捍卫南大是华文大学本质,与李光耀政权展开激烈的斗争。新马学运史上坚持最长久的大罢课,就发生在那个年代。
我们同属商学院,我念工管系,他念经济系,高我一年。离开云南园后少有联系,只知道他担任多届马来亚南洋大学校友会主席,经常在报章发表时评,出过几本关于南大的书,相当有知名度。
在他推荐下,向来在地方版涂写的我,有幸得到柯金德的青睐,邀请我在他主编的南洋商报言论版写《星期评论》。1980年代末筹组马六甲中华大会堂的时候,经常上雪兰莪中华大会堂串联。他当时在中华总商会当执行秘书,办事处就在雪华堂大厦内,我经常转到他那里聊几句。他离职后,我们就没见过面了。
20多年前我们正值壮年,如今重逢,二人都垂垂老矣。他长我几岁,还在工作岗位,我已退休多年,闲赋在家。
云南园面目全非,谈起来徒添惆怅和唏嘘,话题自然转到华团方面。他说,我当年在校园并不活跃,料不到今天还这么热心华团事务,我唯有报以苦笑。
他近年虽然不再活跃于华团,但是离开中华总商会初期,依然热衷于华社事务。1996年华总召开第二次全国文化大会,次年成立委员会负责草拟《全国华团文化工作总纲领》作为华人社团推行文化建设的参考资料,他是这个委员会的主任。
他的感概,令我想起“廉颇老矣”的故事。《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记载:廉颇被免职后跑到魏国,赵王想再用他,派人去看他的身体情况……“廉颇为之一饭斗米,肉十斤,披甲上马,以示尚可用。”四个字的寓意是:廉颇老了,还愿意为国家效力。
南大,我们的母亲!母亲虽死,精神永垂;南大种子随风播撤,南大精神遍地开花。老同学的歌声嘹亮依旧,舞姿优美如昔,焕发青春风采。台上台下尽是南大精神熏陶出来的“廉颇老矣”群,要在有生之年发光散热,感恩母校的哺育,回馈华社的栽培!
(2011.8.12.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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