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6月29日星期二

尊重历史珍惜资料


马六甲人何其不幸,去年失去华教斗士沈老,今年又失去为培风、为华教奉献一生的张老;马六甲人也何其荣幸,二老离去,还存在一位被誉为“马六甲华族史活字典”的林源瑞先生。

83高龄的林源瑞能够得到如此崇高称誉,是他穷数十年精力收集、研究、分析、整理资料的心血结晶。与他谈起马六甲华人的故事,不论哪一个领域,他都能够如数家珍滔滔不绝把来龙去脉清清楚楚说出来,有条有理有头有序。他对华教史特别关注,能够毫无错误地随口把每一间华校成立于哪一年、校地是谁捐献的、第一任董事长名字等等说出来。如此功力,绝对不是那些为了邀功扭曲历史,自封“学者”之流望尘莫及的。

听说他要把历来所写的有关文章整理出版,我们都引颈以待。千盼万盼,他的第一本著作《漫步古城老街谈故事(上集)》终于出版了!

推介礼上,不见达官贵人,不见商贾巨擘,只有赤胆忠心的朋友,怀着对历史的认知,带着崇高的敬意为林老新书见证,赞赏林老的不懈努力,为华人正确史料得以保存喝彩。

正如林老所说:“历史是国家民族和家族赖以延续生存发展的主要凭藉,没有这个凭藉,人们就像无根的浮萍随波逐流……在我们这一代,假如不作出最大的努力,将本邦华族拓荒、创业、建国的辛酸奋斗史作有系统更全面性及根据历史,无私无畏地记录下来,可能将错失机缘,或让一些有居心的民族极端份子加以篡改而湮没。”

《漫步古城谈故事(上集)》记载了荷兰街、鸡场街的会馆和古庙史料,忠实记载了华人先贤的事迹。厚厚一本,林老说“只写了半条街”,可见他保存了多么多的宝贵资料,在他身上,还有许多弥足珍贵的史料。希望他能够在有生之年,尽可能把所有的资料整理成书,让历史留下真迹,让后人追本溯源。

历史让我们了解许多大事,扩大知识面、增长见识、丰富头脑之外,还蕴涵许多哲理。古人说得好:“学史使人明智。”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育学院历史系的戴安娜.诺维茨教授也说:“没有历史头脑的民族是健忘的民族,一觉醒来,他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国华族史在有心人恶意扭曲、误导之下,失真率严重,已经难以服人了。保存正确华族史的工作,应该由我们自己来做,不能依赖挂着“荣衔”的所谓“学术权威”了。

《漫步古城老街谈故事》的出版给我们很大的思考空间,华团应该感悟历史的重要性,摆脱过去不重视保存资料,不认真看待历史的态度,尊重历史珍惜资料,有组织性的展开研究历史工作,别让我们的后代成为随波逐流,成为历史盲的一代。

(2010.6.29.南洋商报《古城茶馆》)

2010年6月27日星期日

下三滥的匿名信



匿名信是社会病态,是见不得光的卑劣行为,思想正确的人不会认同这种犹如阴沟老鼠的偷鸡摸狗勾当。不幸的是在马六甲,一位居高位的所谓华教人士,竟也喜好此道。

年轻朋友最近写了一篇评论争校产的文章,强烈批判“对待政府的温柔体贴的同时,却在转个身子后,就对待一直待己如亲子的‘母亲’发出咆哮,大声想要分家产、想要变卖祖业”的大逆不道之徒,华社同声赞好。

年轻朋友却因写了这么一篇掷地有声的作品,收到措辞激烈、内容霸道又有高度威胁性的匿名信。

华教是华社根之所系,是华社的命脉,华教问题就是大家的问题,开诚布公提出来讨论是应该的。年轻人关心华教是好事,身为长辈,不赞同人家的观点,或者认为对方言过其实,过火了,应该以宽广的胸襟条陈原委,说出道理让人口服心服,怎能老气横秋摆出判官面孔,指责人家“责骂无理,有如泼妇骂街……涉及诽谤,恶果自负,呜呼哀哉”?

心理学认为,写匿名信是一种弱势面对强势时的攻击或反击行为,因为他们知道与对方正面冲突没有胜算。这些人在被激怒又无法继续保持沉默之下,通常会采取匿名信这种极端的手法,这也恰恰说明他们缺乏一种安全感。根据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安全需求是一种“缺失需求”,即人们生理或心理上缺少安全感,于是想要寻求安全,而攻击正是弱者获得安全感的重要手段。

年轻朋友是以真实姓名加上人头照刊在专栏,光明磊落,谈的是当前马六甲华教界最热门的课题,反映了大部分华教人士的看法。发匿名信的人如果不服,可以光明正大站出来反驳,让华社清楚了解他的立论和根据所在;真理越辩越明,华教人士怎么可以采取下三滥手段,偷偷摸摸写匿名信半夜里往人家信箱塞?

有钱人自然可以雇人把粗俗不堪的匿名信用电脑打字让对方认不出笔迹,可是信封上的手书骗不了人,见过他字体的人一眼就认出这封信是谁发出来的。聪明人有时也会做傻事,但是这样的傻事,只有使自己往更加不利的深渊堕落。

与华社意愿背道而驰,扭曲历史强词说理不会有好结果。为了邀功或者一个虚名背叛自己所受的教育,对不起母校,是否划算,可得认真想一想。

(2010.6.28.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10年6月26日星期六

爱心律师团



培风基金会《爱心律师团》成立典礼简单庄严,意义非凡。

独中从成立第一天开始,就是在没有政府资助下自力更生,办学经费部分来自学生缴交的学杂费,不足之数则从华社筹措而得。半个世纪过去了,华社无怨无悔为独中捐献,支持独中的热诚数十年如一日。但是年年月月这么向华社筹款并非善策,妥善又彻底的解决办法,就是仿效外国院校成立基金会,一劳永逸解决。

培风基金会就是在这个概念下成立的。万事起头难,况且这又是一个全新的观念,取得普遍认同不易。基金会几经磋商,初步订出以培风为受益人的保单、信用卡和爱心捐献几个计划。

多么完美的计划也要有人推动,有人配合才行。保单方面,保险公司为培风拟的保单已经得到保险总监的批准,正积极推动中;信用卡捐献是持卡人按月捐献若干,再将红利换算成现金捐献给培风;爱心捐献则是鼓励人们做遗嘱时,把部分产业或资金捐献给培风。

基金会主席冯秋苹律师透露,经过几年努力,已经为培风筹获逾1200万令吉未来钱。这是第一份喜讯。

《爱心律师团》的成立,是希望认同民族教育的专业人士加入爱护培风,为培风添砖增瓦行列,鼓励他们的客户订立遗嘱时,加入捐献给培风条文。

正如召集人李杰尔所说,爱心律师团的律师在为顾客写遗嘱时,只需要提供劝告和服务,就可以为华教和社会作出贡献;颜永和律师也这么说:“这是不用出钱的慈善行为,而且可以照样赚钱!”何乐而不为!

根据报道,已有28位律师加入这项有意义的工作。我们希望这支队伍能够壮大,感召更多对华教对培风有爱心的专业人士进来,让点点滴滴的水汇成一个大海洋!

冯秋苹说得好,做慈善、捐献义款本来就是华族文化的一部分,而孝道则是华族文化的核心价值。华人把捐献的善行和孝道结合起来的做法相当普遍,不少往生者家属把办丧事的帛金,或另外拨出款项捐给学校社团,功德回向给往生者。

她说,“俗语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施比受更有福。往生者在生时,也可以预先安排往生后继续做慈善工作,遗嘱捐献就是。


不一定要腰缠万贯才可以参与爱心捐献,自认“我们的产业不多,就一间屋子而已”的何贵龙、林妹夫妇就是很好的榜样。

希望我们的社会出现很多很多何贵龙林妹们,更希望遗嘱捐献文化很快能够在马六甲建立起来。爱心律师们,一起努力吧!

(2010.6.25.南洋商报《古城茶馆》)

2010年6月25日星期五

华乐合奏大赛



雪隆海南会馆决定秉承过去几年的努力,主办2010马来西亚华乐合奏大赛。

主办这类耗费庞大财力、物力和人力的活动,肯定是吃力不讨好的,可是该馆坚持提升与推广华乐艺术、肯定和认同青年人为我国表演艺术付出的明确宗旨,2002年开始一路走来始终如一,从不退缩。

多年努力已见成果,这项大赛已成功唤起本地华乐团重新认识及重视这块华族的音乐瑰宝,并于2009年被列入《马来西亚记录大全》。

华乐是中华民族的的艺术瑰宝,在著名指挥家、作曲家彭修文等杰出音乐工作者积极倡导和不懈努力下,华乐团加入了一些必要的西方乐器,以唢呐和改进的扩音笙来代替铜管及木管乐,在打击乐器方面也运用了定音鼓、军鼓等西洋乐器,同时大量使用具有中国特色的弹拨乐器和打击乐器。今天的华乐团是全球所有民族乐团之中,唯一可以和交响乐团媲美和并驾齐驱的。

华乐已经放眼世界,可是我国的一些华乐团或是囿于门户之见,技艺局限在一定水平。近几年在热心人士推动下,各地华乐团体开始有了交流,例如南马独中每年都轮流主办独中华乐观摩会,让各独中的华乐团有机会取长补短互相学习,这是好事。

令人遗憾的,是从过去几届华乐合奏大赛可以见出,南马的华乐团体对这项高水准的比赛兴趣似乎不大,与北马、中马比较,报名参赛的南马华乐团体并不踊跃。黄良友20多年来全力推动的华乐考试,也鲜少见到南马的团体推荐人选参与。

究其原因,可能是有些指导不是科班出身,“输不起”的不正确心态在作祟,也可能是个别团员不敢面对挑战,更大可能是经费问题。指导和团员的心理因素可以克服,钱的问题就应该由大家承担。我们乐意见到今年能够一改过去几届南北不平衡的现象,有更多南马华乐团体参加。

为了让大赛具有高度的公信力,今年的大赛将邀请国内外著名的资深音乐家担任评审,参加团体必须在初赛及决赛各演奏规定曲和自选的乐曲各一首,规定曲是由中国音乐家特别为本届大赛而创作的新曲子,目的是要让马来西亚的华乐工作者认识中国的最新曲风。

文化工作要有人推动,也要有很多人参与才有意义,祝愿今年的大赛取得更大成就。

(2010.6.25.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10年6月21日星期一

开销大格局小



甲华堂常年会员大会自2006“道歉信风波”之后风平浪静,当权派认为的“异音”统统销声匿迹。去年和今年却大不相同,青年团的廖明安连续两年提出责问,唇枪舌剑一来一往,热闹非凡。

今年的激辩不仅精彩,还让人见出当前领导人的心态,尤其是堂主陈瑞燕近乎埋怨的语气,让人进一步看清楚当前领导层的真面目。

廖明安是针对甲华堂20周年晚宴开销过高询问财政,要求知道详情。

星洲日报马六甲版6月14日这么报道:“财政颜金潘被问及两回,拿起财务报告看了又看,未及作出回答……过后都是陈瑞燕作出回答……陈瑞燕激动的表示,20周年晚宴的费用完全是由她一人筹措而得,除了一人工作为华堂省下许多费用之外,也通过招募特刊广告筹获一万多令吉……我一个人帮大会堂省钱,筹钱来办晚宴,你们还想怎样?还要我怎样省?”

感谢陈瑞燕的坦白条陈,让我们知道原来甲华堂只有陈瑞燕“一人工作”,其他理事都在袖手旁观!甲华堂没有陈瑞燕不行!理事会衮衮诸公,怎能忍心让年近七旬的女人独撑大局,筹钱、省钱、招广告都由她一个人承担?

廖明安认为每席800令吉过高,华堂不应这么浪费。陈瑞燕的回答让我们了解宴会是在五星级酒店举行,宴开35席,表演节目花费1万560令吉,灯光费用4千余,礼金收入只有5千210令吉。

350人出席的宴会,礼金怎么这么少?平均每人只有区区14.89令吉?难道那些人只是“给面子”来出席,连礼金也不用?陈瑞燕单枪匹马辛苦筹钱,就是为了要这么花吗?

内容精彩的同一报道也刊载了讨论提案时,理事之间的精彩问答:“副主席余观裕质疑华团每次大会通过的提案,到底要交给谁看?秘书薛任评也表示有相同疑问,但他也说,可以交给报章,也许有华裔官员看到,会转给上司知道。但究竟有何效果,却没有人知道。”

之前,甲华堂是把通过的提案翻译成国文提交有关部门的。现任领导层有这么做吗?副主席和秘书的对答已经清楚示知。

一场“不能太寒酸、连马华贵宾魏家祥看了都叫好”的周年晚宴,净亏3万7000余,不足之数当然由陈瑞燕一人“筹措而得”。有功无偿,难怪劳苦功高的陈瑞燕激动地反问:“你们还想怎样!”

(2010.6.21.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10年6月19日星期六

私营化之后……



政府决定把国营企业私营化的时候,一定强调私营化之后,服务素质和工作效率会相应提升。

私营化计划经已落实多年,改为私营化之后的前国营企业,服务和工作效率提高了多少?对比之下,人民得到素质更好的服务,还是不满加深了?政府对人民的埋怨,是把责任一股脑儿推给相关公司,还是正视人民心声,严加督促私营化后的公共企业?

在股票交易所挂牌的国能和大马电讯局是私营化后的两大巨龙,执市场之牛耳。两大都有一个特征,就是年年赚大钱却天天喊穷,一个是不断扬言提高收费,一个是加紧垄断市场,坚持肥水不流外人田。市井小民听到起价就心惊胆颤却又不能不接受,无可奈何之下,唯有缩紧腰带省吃省穿,避免“停止服务”的威胁。

电讯局巧立名堂增加收费项目,惹来怨声载道抗议连连;网民尤其不满宽频的下载速度慢到离谱,电讯局一再说“正在改进”,可是改了几年依然故我!

“abang adek”的国能不遑多让,停电已是习以为常。Lat二十多年前作过一幅鞭挞入里的讽刺漫画:十多个国能员工要以传人方式,才能够完成换一个灯泡的工作。国能这种浪费人力资源,冗员泛滥的情况,改善了多少?

这边厢浪费人力,那边厢却以“人手不足”为由,一改过去每个月上门记录电表,依真正消费量付还电费的方式,在冷气房里根据“估计”的消费量发账单。

不知道国能依什么准则“估计”出消费量,电费突然增加的事例,却是时有所闻。玛琳再也许多用户上个月就突然增加3到4倍,到国能询问,答复是:“人手不足,之前几个月电费都是估计出来的,上个月派人到每户读电表,发现过去几个月低估了,这个月的账单是加入差额的,所以这么高。”

有人仔细检查,发觉这个月的电单是根据过去六个月的总消费量计算,没有扣除他每个月还的“估计”电费,惊讶不已。上门要求更改,国能职员的答复令人气结:“电脑不会错,先还清再来谈,否则割电!”

没有电脑的时代,国能人员是用笔算出每月实际用电量的,小型计算机普遍化之后,省了计算的麻烦,快又准确。现在更加简易,只需把电表上的读数输入,随身携带的专用小电脑就自动把电单印出来了,快捷、省工、便利。

过去工作量大,还能做到每月上门,现在一切都方便了很多,为什么做不到?电脑时代还出现这类错误,是可忍,孰不可忍?

“先进州”不是用口喊的,而是要有表现,这样才能使人民信服。

(2010.6.21.南洋商报《古城茶馆》)

华教,与她的寸土尺沙(转载)


好事常以艰巨的过程姗姗来迟,而坏事却是无独有偶、接二连三出现,在这个国家尤其显著。

继尊孔独中、国中争执校地谁属的纷争出台后,本地 一向同气连枝的联合六校(培风独中加联合五小),也演出雷同的土地纷争。

尊孔一块校地两间中学的争地风波,起源自国中原本得到政府颔首答 应批准迁校,并获得私人界献地,一切如火如荼进行之际,却突然传来因为兴建有盖雨棚的意见不容,让两校董事部扛上,从而演变成国中董事部议决不另搬迁,并 宣称即使有朝一日在新地皮建校成功,也只会当成是分校,当务之急是向独中争回校地。

尊孔独中是华文独中的堡垒,这是众所皆知的历史,两校 在经历改制后同生共存也是事实,为何会在今时今日才发生要强夺独中校地的诡谲事件?

国中董事部为合理化争地理由,再度发出迁校涉及大笔款 项,且筹款不易,要留原校址发展。
如此单薄而可笑的争校地动机,也只有眼障的人会看不出。

果真如此,为何不向擅长‘你帮我、我帮 你’的伟大政府拿?反而是向一直以来相扶相助的兄弟叫嚣要地?

类似的事件,同样在甲州上演。

不同的只是,联合五小之一的 培一小学董事长认为迁校后,培一小学因为‘维持华小不易’的原由,想要挑战培一小学校地连带五间临近店屋(大部分已倒塌)的主权。

校地连 同五间烂店屋地,可以是用来以地养校,也不排除在最‘迫不得以’的情况下,变卖土地以垫上搬迁新校舍的不敷之数。

可是,校产(包括原校地 和五间店屋)由1915由两名先贤所捐出予培风两等小学;1939年中小学随政策改变必须分割;经由另一先贤再次献地,1954年培风中学正式正名并迁往 现校址(现陈齐贤路),原有校地则留予培一继续办学。1965年培一小学改建成两层校舍,落成时立碑感激先贤献地完成培育后人的使命,今天碑文赫然变成争 夺校地的证据?最弔诡的是,过去数十年来,培风中学委任的代表一直是校产的信托人;连信托人都认为以历史渊源或法律角度而言,校地主权不容置疑。

说 完历史,再来看争地线索。

培一现任董事长说,迁校获得教育部批准,马华副教育部长代表政府转交迁校拨款3百万马币,但招标后才发现迁校建 个48间教室的最低标书都要4百万以上,教育部还不许筹款,3百万至多也是建个20间教室。

董事长再加一句,现在要看看到底是教育部追加 拨款,还是减建教室?未来的经费,也还没有下落。

但是,对待政府的温柔体贴的同时,却在转个身子后,就对待一直待己如亲子的‘母亲’发出 咆哮,大声想要分家产、想要变卖祖业?这可是大逆不道,数典忘祖?

甲州盛产华教斗士,很多平凡人费尽一生支持华教,当然不轮到区区在下来 不自量力出言批判。可是,接受了完整的华文中小学教育,即便后来负笈西方学成回来,我也还一直都感念华文教育的好處。每思及此,就会缅怀起本土先贤的魄力 与坚韧不拔,先贤们虽然经过不少苦难的试炼,虽然也致力于融入一个多元的新环境,却始终坚持要保住文化与教育的传统香火!

企图巧取豪夺华 教寸土尺沙的人,已经不是一句‘败家子’可以放过,心里忍不住要骂一句:忘八!

2010年6月18日星期五

迁校和拨款



华教面对的困扰之一是一些华小人满为患,一些则生源不足;建新校难上加难,把学生少的华小迁到华人集中的新地区是当前可行之道。马六甲培风第一华小正面对这个抉择。

培一位于市区交通要冲,安全考量使家长宁愿把子女送到附近的培德和育小,导致培一学生人数极不理想。多年前就有人提出迁校建议,一直没能落实。

5年前,培风六校联合董事会董事长冯秋苹律师成功征求陈群川将古鲁蒙一段5英亩地段捐给培风中学;鉴于培一亟需迁校,六校联合董事会决定将这个地段作培一迁校之用。

培一虽然得到政府拨款300万,却加了“不准对外筹款”限制条款,新校舍建筑费需450万,不准对外筹款,怎么够用?订下的条件不能违约,培一董事长杨秀崇于是想到卖掉现有校地和邻近5间老店屋来补足,引起“主权归谁”争议,华社议论纷纷。

培一现址和邻近5间店屋是曾江水、陈齐贤两位先贤于1914和1915年先后购赠给“培风学校”的,其时尚未有培风第一分校。1925年,培风学校增设初中部。1939年,殖民地教育部不准小学和中学共用校舍,初中部迁往他处上课。

二战后,培风学校正名为培风中学,小学部以“培风第一分校”命名,依法令注册,在培风学校原址上课。培群、培才也易名为培风第二及第三分校。

献地的时候,“培风学校”是受益一方;培风中学的前身就是培风学校,理所当然是这些产业的合法业主。若否,土地局怎会接受培风中学董事会委任的信托人?可见于理于法,培一董事会都不是主权拥有者。

“钱不够用”显然是症结所在。华小独中无时不面对孔方兄的刁难和牵制,都是靠群策群力,联合各方力量克服一道又一道难关,才保住华教的根,什么时候要像败家子一样因“维持不易”卖祖业过日子?


华教从来就是在逆境中成长,集体智慧肯定强过个人判断。没有群众意识,有事不摊开来商量而独断独行,最终必定碰得焦头烂额,成为千夫所指。

里应外合致命又难防,已有风声传出有人的兄弟对争论中的地段深感兴趣,也有人意图染指却不便出面……报纸刊载的只是冰山一角,还有许多不足为人道、不便公开的内里乾坤,华社不能掉以轻心。

(2010.6.18.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10年6月16日星期三

从扩建到自设航空公司



马六甲机场从扩建到每天一个班次再到自设航空公司,“演进”过程究竟体现了领导人智慧的成熟、有前瞻性的缜密策划,还是开倒车、一筹莫展之下不得不走的险棋?

州政府领导人的思维逻辑是什么,小民无从捉摸;但是从处理模式,可以清楚见出“原来如此”。

略有市场学识的人,都知道供求率是决定市场价格的主要因素。供应大于需求,价格下滑;需求大于供应,价格上升。

根据市场需求生产,是生产管理人必须具备的基本认识。依订单所需生产虽然万无一失,但是一个有素质的领导人能够预先测出市场的需求,抢先一步生产而占了先机。

普天下机场都是因应需求而扩建,马六甲机场的扩建又是在什么情况下展开的呢?

好多年前,马六甲机场很是繁忙。每天都有飞往新加坡的班机,内陆航班也不少。曾几何时,飞机不来了,班次一个一个减少了,马六甲人出远门没那么方便了,马六甲机场从车水马龙变成“门前冷落车马稀”。繁忙不再,机场无利可图,惨淡经营。

官老爷逆向思考之下,得出“设备不足,大型客机不能起落,不符合国际机场条件,必须扩建”的结论。于是快马加鞭,争取中央资助。几经磋商,获得1亿3150万拨款;征用地段、改道……一番周折,终于动工扩建。

工程近尾声,惊觉跑道不够长,满载的737客机无从起落;骑上虎背的中央政府不得不联合财政部,再拨款5670万,才“大功告成”。

总耗资1亿8820万的扩建,带来的是空间大却冷清清的新机场,壮观、美哉!华丽的外表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每天只有一个架飞机降临,夜晚漆黑一片,每月营运费要31万7000令吉,入不敷出。

“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二度逆向思考之下,州政府决定自力更生,自组航空公司突破困境。知易行难,前景如何,还得看商议中的航空公司肯不肯、愿不愿配合。

扩建之初,意见纷纷,看好的舆论不多,州政府还是在中央政府支持下认真做了;反应不理想之后,首席部长一锤定音的毅然决然对策,绝对不是反对党冷嘲热讽的驱使,而是有一套理论基础。

记者会上,首席部长这么说:“旧时代的商业概念是视乎市场需求,我认为新时代概念应是先提供服务,市场需求为后。”以工厂来比喻,就是先设厂,后找市场。

如雷贯耳的突破性理论,经济学始祖阿当史密斯、经济学大师凯恩斯、马歇尔、缪尔森、森穆逊、佛里德曼、张五常等人知晓,不能不佩服得五体投地。马六甲,boleh!

(2010.6.11.南洋商报《古城茶馆》)

2010年6月14日星期一

双亲节有感


马六甲南大同学常月聚餐订在第一个星期五晚上,用意是餐馆在这一天通常顾客不多,方便交流。上个月的聚餐却出现与往常不同情况,进入餐馆,只见黑压压的人头,空桌有限。

问领班,她说:“星期天就是母亲节,但是周末周日全天满座,有些人改在今晚。”茅塞顿开之余,放眼一看,果然每桌都有长辈在座,年轻人都毕恭毕敬,孝道十足。

到外边等同学时,见年轻的女儿(或是媳妇)弓着腰,小心翼翼搀扶一位长者从车里出来,围在周边的子孙不断吩咐“小心,小心。”老者脸上洋溢着喜悦神情,一片温馨。

母亲节和父亲节原是西方人的玩意儿,西风东渐以来,年轻人也喜欢上这个“礼俗”,风气越来越盛。

尽孝心是为人子女的天职,孝心不必等到节日来临才表现,而是在日常生活中,随时随地都要对长辈表现有礼,尊敬、爱护他们。平日呼呼喝喝,把父母视为累赘,心中从不存有感恩之心,节日时表现得多完美也无济于事,老人家是不会宽心的。

光怪陆离社会,乖离正道现象层出不穷。“孝”的普世价值对某些人来说,是很有利用价值的。一些人从未回馈或感恩父母,却喜欢利用父母捞个人资本,以“尽孝”作为往上爬的晋身之阶。

有人趁双亲结婚金禧大摆宴席,把贺仪悉数捐给华教,目的是打响知名度方便在华团谋个位置。巧妙的部署掩盖了背后的沽名钓誉行径,也迷惑了一些人的视线。于是,这位子女全在国小国中受教育、向来蔑视华校生、从来不认同华教的人,成功挤入华教人士行列。

爬上枝头变凤凰之后野心勃勃,开始第二阶段部署:巴结权贵、拉拢亲信培养势力,羽毛丰满后开始展开争权夺利行动,把原本一团和气的组织搞得乌烟瘴气。

或问:为什么有人心甘情愿与他配合,协助他达到卑鄙目的,满足他沽名钓誉的私欲呢?“互相利用,各取所需,互惠互利”也!

成功混入华团组织之初,对他了解较深的人早就看穿了他的狼子野心提出警告,可是言者谆谆听者藐藐,认为他的本质还是不错的,应该协助他纠正过来。华社就是由于有太多这类烂好人,才养虎贻患酿成大祸。

中华文化核心价值的孝道在败家子眼中,也是掩饰邪恶居心的工具,不能不慎。

(2010.6.14.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10年6月11日星期五

新加坡的华文前途



新加坡华裔人口占75%,华文教育在新加坡教育体系中理应占据重要位置,实际情况却是相反。李光耀上世纪70年代把华校连根拔起,又在80年关闭南大以来,华教在新加坡的地位江河日下,闻者心酸。

新加坡政府唯一可以展示无意消灭母语母文的橱窗,就是在英校强制学生修母语科,美其名曰“双语教育”。几十年过去,新加坡的华文水准每况愈下,新加坡华人掌握母语母文的能力越来越差,已经到了经常闹笑话地步,证明这个橱窗只能起点缀作用。

李光耀去年发表了“双语政策出现偏差,将在有生之年把错误纠正”谈话之后,敏感的人预料新加坡的华文又要遭殃了。果然,教育部长黄永宏上个月就公开表示:“学生从中学升高中上大学,母语成绩都不是升学条件,相比之下,母语作为小学六年级离校会考四个科目之一,所占的比重明显较大,因此有必要评估目前的计分比例。”

教育部长削足适履的讲话引起激烈反弹,很多人发表不同意见,年轻一代把课题带上网页,讨论更是热烈。

有人在芳林公园演说角落发起母亲节请愿活动,成功号召2400人出席,在“不赞同”教育部长言论的文件上签名,表达了支持母语教育的共同意愿。

反对声浪太大了,总理李显龙不得不作出“母语教育是新加坡教育制度的一大基石,过去如此,将来也如此”的澄清;黄永宏随即谨慎道歉,说:“往后遣词用字会更小心。”

语文政策是内政,外人无从置啄;只是报道黄永宏道歉时,出现“这是黄永宏从政近十年来,首次在记者会以华语作出简短发言”这样的字句,引人反思:明明懂得华语华文,为什么从来不使用华语与人民沟通?是不愿或不敢?

新加坡独立以来强调的就是英文至上,母语母文地位已经边缘化到可有可无,教育部长公开发表有意降低母语科水准来迁就并不出奇。可是物极必反,新加坡人民终于勇敢地表达了不愿成为母语教育送终者的强烈意志,太上皇李光耀也不得不出来打圆场。

英文至上是李光耀亲手制订的国策,后李光耀时期的新加坡领导人从来不敢逾越;李光耀影响力还在的时候,如果认为网页的文字和2400人的签名已经起了作用,未免过于天真。不幸的是李光耀的影响力不限于一两代人,可以预见的将来,新加坡当政者不敢也不会积极提升母语母文地位,这是可以肯定的。

(2010.6.11.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10年6月8日星期二

马华还能说什么



甲华堂青以建设公民社会为己任以来,先后主办了三场公民社会讲座,反应一场比一场好。最近在培风怀萱堂与林连玉基金会联办的《民心不一,政局难料:人民到底要什么?》出席人数更是大出预料,礼堂内外挤满听众。

四位主讲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切中时弊又妙语如珠;发问阶段反应踊跃,针锋相对不乏火药味,幸好主持人功力精湛,方能化干戈为玉帛。台上台下如此热烈的互动,实是罕见。

邓章钦一语中的、陈亚才笑中有泪、凌国文稳重全面、古乃光力战群雄,令人回味无穷。古乃光是马华中央委派的代表,律师身份的他纵使能言善辩,也难以为马华53年的无能失策自圆其说。人在现场的一位吃党饭党工事后连写几篇文章指责主办当局欠公平、议题迎合反对党口味和现场“一面倒”,害得马华代表“挨打”等等,都是意图掩盖马华困窘的文过饰非,纯是邀功自娱。

古乃光当晚已是尽全力了,力有不逮非战之过。这位党工认同邓章钦“华人要的是政经文教的尊严”,却又不敢正视“尊严是怎么失去的”这个关键问题,反而认为这么说是煽情,又把现场听众强烈反应的场面说成“伤害了马华党员的尊严”,给人“找茬”的感觉。

“尊严”二字道尽华社心声,邓章钦得到那么多掌声绝非偶然;陈亚才幽默诙谐的用语,是很多话不能明说的真实反照,听众显然体会用意所在,笑后必有反思;凌国文左右开弓,对两线制的期许却是明显得很。三人都摆事实讲道理,哪有咄咄逼人?

华社原本对马华是深具信心的,表现欠佳之后,还有不少人怀着“恨铁不成钢”心态希望马华痛定思痛,认真、深入了解华社需求和感受,重振旗鼓负起为华社争取应得权益的使命。53年的考验,马华交出来的成绩却是一再令华社失望,民心怎不转向?国阵几经努力还是不能在乌鲁雪兰莪和诗巫补选得到期望中的华人票,就足以说明一切。

邓章钦、陈亚才、凌国文举的事例和课题令听众感同身受,古乃光却只能在行政偏差、需要了解他族感受、互相谅解、和睦共处、全民所要看到的景象这类老掉牙的课题兜圈子,如何有说服力?

散场时,有人这么说:“真难为古乃光了!”的确,事实昭彰,马华还能说什么!

(2010.6.8.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10年6月7日星期一

错得离谱



乌龙是惯用语,指因一时疏忽或大意酿成的错误;凡是乌龙,都会带来或大或小的伤害,破坏力多大,影响力多远,范围多广,则依严重性而定。

乌龙有无心或有意的分野,无心的疏忽可以原谅,有意的疏忽应该严加追究,找出原因对症下药,从根本上杜绝乌龙事件再度发生。

我们的公务员平均素质和执行力如何,是颇有争议性的。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当然不肯承认公务员平均素质和执行力不佳,但是有关公务员工作上或执行上出错、摆乌龙事件,常有所闻。最近,我们又在报章读到路牌安置错误的报道,实在令人感触万千。

路名就如一个人的身份,路名和门牌号码起辨认作用之外,也是对外联络、通讯的要件。没有路名和门牌,邮差怎么能够准确地把邮件送到收信人手中?

路牌是志明这段路叫什么名字,让不熟悉的外来者易于找到所要找的建筑物和友人;路牌安置错误,后果是异常严重的。送错邮件还可以补救,紧急状况时,救护车或救火车找不到事发地点,殃及的极可能是生命和财务的损失,后果该由谁承担?

这一次,出问题的是玛琳柏迈花园。报道说,路名一夜间忽然对调,致使外来者找不到正确地点,当地居民仿佛搬了家,无所适从。

住户说,他家水管坏了,交代修理员前来更换。修理员根据提供的地址上门,屋主说水管没坏,只好打电话询问。幸好科技发达,手提电话普及,否则要回去店里等电话,就大费周章了。

父母官很轻易就把责任推给承包商,说是承包商疏忽,要求立即更正之外,也会加以检讨。

交由谁承包不关我们的事,只是这等素质的承包商,能再用吗?“检讨”的时候,会不会考虑对这位承包商采取制裁行动?或者是官官相护,简单几句话就交代过去?

把责任一股脑儿往承包商身上推,也是难以接受的。怎么能够认为有人承包了,就完全放手让承包商去做而没有监督工作进度、施工是否符合标准等等?承包商开单收钱时,市政厅有没有派人到现场察看工作是否依照要求完成?如果有,为什么要等到住户发觉,投报反对党之后才“恍然大悟”?

先进州的办事效率是这样吗?办事不认真,增加多几个行政区或地方议会和长官都于事无补。这次的乌龙事件,实在是错得离谱,反映了什么,心知肚明,没必要多费笔墨。

(2010.6.7.南洋商报《古城茶馆》)

2010年6月4日星期五

辞职



团体的理事因意见相异或者不愿与志不同道不合者为伍而辞职,稀松平常;尊重个人选择也是尊重人权的体现,一般团体对理事的辞呈,先是礼貌上挽留,当事人如果不愿收回辞职信,理事会通常是会接受他辞职的。

“辞职”的首要条件是当事人必须是理事会成员,通常以书面通知就是了。有趣的是光怪陆离社会,这么简单的事,经常被一些人当作手段或者要挟来抬高自己的地位,在不适当的时候突然呈辞,而且一用再用,令人烦不胜烦。

却常有弄巧反拙之事发生。笔者服务的某个团体,就有人惯于用辞职当手段,结果弄到两头不到岸。

某君赚到钱之后目空一切,认为有钱就能呼风唤雨,他深知有人辞职必先挽留是华团惯例,每一回选举之前,总是以“发育到顶点”之类自创词语写信说不愿参加选举;中选之后复选之前,又去信表达辞意。

第一回,众理事碍于情面,不但力挽他留任,还安排高位给他;吃髓知味,第二次他依样葫芦,复选前又呈函辞职。想不到这回不那么顺利了,不满他作为的理事相续发言反对再度挽留。此时,他的一位死党突然站起打圆场,说他再度呈辞,是因为怕得不到高位。反应快的理事立即反问“你是不是说如果挽留他,就必须给回他原来的职位或者更上一层楼?”问得这位死党哑口无言。

复选结果,他只得到一个闲职;众理事认为以他的高傲性格,必定不能忍受这种有如“胯下之辱”的安排,哪知他却默不作声接受了。经此一“役”,理事们终于看清楚他辞职的真正用意是争高位,更加不齿他的作为。

这位仁兄是高等教育出身,虚伪惯了,明知假面具已被揭穿却是死性不改,又在一个团体搞辞职来加强他的地位,结果还是因弄不清情势,几乎功亏一篑。

说“几乎”,是最近发生的这件事还没有了结,因为有一些看不透他本质的理事“讲人情、给面子”的劣根性没有除尽,看在他“还能出一点钱”份上,出面挽留。

这位仁兄一路来所作所为,其实早已暴露了他沽名钓誉、虚伪的本质,偏偏华社就是有这些宁愿委曲求全的人,间接助长了这类人的气焰。

这些出面挽留的人认为他们懂得人情世故,实际上却是助长虚伪作风,成了帮凶而不觉。

(2010.6.4.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