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0月30日星期五

马华领袖的逻辑


一个美国笑话:有人到人脑专卖店买人脑,逐一问价之下,发觉得过诺贝尔奖科学家的脑最便宜,政客的最贵,忙问何故。店主答曰:科学家在世时耗尽脑力思索,用脑最多,所以不值钱;政客都不用脑,完整如新,因此最贵。

虽属笑话,却充分反映政客信口开河胡乱承诺,不肯多用脑的可悲。美国政客如此,我们这里何尝不一样?

马华特大过后,“团结方案”出炉前,某马华高层领导人就发表了缺乏智慧的讲话,否定中央代表的代表性。

这位“多”朝元老(传统的“三朝”已不足形容)在一次集会上说,总会长翁诗杰选择留下,是党章给予他的权力,原因是只有0.6%中央代表投不信任票,没到党章规定的2/3门槛……马华代表华人,所以华社的意愿也很重要。

又说:“马华一向强调集体领导, 0.6%中央代表对总会长投不信任票,也就是对全体中委不信任……”

这番高论真是惊天动地,如果成立,全世界政治和政府的操作方式将就此改写!

否定中央代表的代表性,等于否定整个制度;否定中央代表的代表性,就表示政党的事必须由党员来决定,国家的政策、法令的通过……都必须经过人民公决。这么一来,政党要定期举行党员投票来决定党的路线方针,政府必须经常举行公投才显得出民主。

民主制度下,国会是制定政策的机构;国会由民选议员组成,政府的法令和政策必须在国会三读通过后才生效。除了关系到宪法或指定领域的政策,国会是以简单多数票通过的。以我国为例,人口2700多万,根据选举法令选出来222位国会议员,占总人口几成?简单多数只需112票,又占总人口几成?根据这位元老的逻辑,国会议员不是没有代表性,即使通过也无需严格遵循?

马华经常强调代表华人,华社愿不愿意接受马华为代表,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凭主观意愿强奸华社民意,说某人不遵从特大议决原因之一是遵循华社要他留下来的意愿,是自圆其说,也是一厢情愿。

“内斗内行,外斗外行”让华社看透马华本质,华社是以看热闹的心情看待马华党争,别无他意。

前首相马哈迪说:“领袖在位久了,思想会很守旧。”守旧就是不肯接受新事物,这位发表高论的元老的确要恶补政治常识了。

(2009.10.30.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09年10月28日星期三

大团圆



马华党争,翁蔡二人为一把椅子恶斗,以为特大可以决生死,不料结果是两败俱伤。

“团结方案”令一些人始料未及,其实有迹可循。众叛亲离的翁诗杰在中委会面对来势汹汹的“逼宫”又没有必胜把握,怎能不认真考虑与蔡细历握手言和,先稳住权位再重新洗牌?古龙说过“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最大敌人来自亲密朋友”,“政治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已成共识,崇拜古龙的翁诗杰,怎甘被道德信义所困?

翁诗杰在党内面对几度惊涛骇浪的考验始终屹立不倒,说明他确有长人之处。“个人毁誉事小,社会期待事大”掩饰下背水一战,是倔强性格的体现;不是省油灯的蔡细历,虽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势力,但是在当前阶段,与翁诗杰携手合作才有机会东山再起。

两人和解,中委会和州联委会重新洗牌已是势在必行。据悉,被翁诗杰形容为“宏观及包容性”的团结方案,其中一个重点就是蔡细历支持者在中央和各州联委会都将获得分配要职;有人丢官,有人新任已是必然。那些背上“逼宫”之名的中委,处境堪虞;被翁蔡认为“挑拨离间”的三位“始作俑者”,被对付已是指日可待;立场暧昧不明、准备“西瓜靠大边”的中委和州委,人人自危。这班人会束手就擒吗?

翁蔡和解,处境最尴尬是甫在中委会议被推举为署理总会长的廖中莱。记者会当天迟迟没有到场已现端倪,近日不断见报的“不被尊重、被边缘化”言论,更是心态的反映。蔡细历和他的派系当然不愿见到署理总会长高位掉入他人手中,后继如何,还须由“atas”决定。

前任总秘书黄家泉已经公开非议团结方案没有先得到中委会的祝福和支持,于情不符,于理不合;又指责两个人的事演变至道德诚信和党尊严荡然无存,党章形同虚设。廖中莱、魏家祥、周美芬、王乃志、曹智雄已表态认同;廖中莱亲信正开始反击破坏性短讯;马青准备开倒翁蔡特大……

永不休止的党争和内斗谱成马华党史。公布之前得到国阵主席纳吉首相祝福和支持的“团结方案”表面一团和气,底下却是暗流汹涌,另一波党争方兴未艾。相信翁蔡能够在“团结方案”下真诚合作,马华就此实现大团结一致枪口对外,毫无后顾之忧为华社争取权益,是缺乏政治智慧的一厢情愿。

(2009.10.28.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09年10月27日星期二

毕业礼



大学教育不若今天这么普及年代,毕业礼是不能等闲视之的大事。

四年寒窗苦读换来的一纸文凭和方帽子,含金量之高绝对不是今天的学子所能想象。学额有限,入学考试达到标准才可以入学;期间必须通过大大小小最少八次考试,全部过关之后才够格参加毕业考。

毕业考的批改认真得很,校内教授评分之后,还需通过校外考试委员会的审阅评估,全部合格才可以毕业。

毕业礼是对过去四年努力的肯定,怎能不严肃对待,把出席毕业礼当人生大事?这么辛苦得来的文凭,怎能不珍惜?

家境好的同学,早早就订制全套西装,准备在毕业礼亮相;能力不逮的,或借或租,千方百计弄来一套。套在大衣之上的毕业袍是学校供应的,免费使用一次。

领取文凭的时候,依文、礼、商次序,每系毕业生依名次排列,一一上台领取。校长或注册主任颁给文凭后,再把四方帽顶上的红色、蓝色或黄色穗子从右侧挪到左侧,表示得到学位了。

接过文凭那一刹那,内心的激奋非笔墨所能形容。毕业礼过后是与亲友拍照留念的时刻。毕业袍第二天必须归还,每个人都尽量争取时间留下珍贵镜头做纪念。

这是几十年前的情况,今天的毕业礼又是怎样呢?

前几年有机会到西澳柏斯参加犬儿毕业礼,目睹一场与我们当年大异其趣的毕业礼,眼界大开。

毕业人数多,必须分几天举行;出席毕业礼不再是免费,而是每位毕业生只能邀请最多四人;先登记、缴费,才可以凭收据在现场领取入场卷。

当年我们冒着炎热穿上大衣,汗流浃背在所不惜,为的是学位得来不易,把毕业礼视为庄重场合,随便不得;如今,这些毕业生随便得很,大衣不穿,很多人就是一条牛仔裤配T衬衫,拖着一双凉鞋或拖鞋就上台拿文凭了,马虎得令人咋舌。

千多个毕业生,除了领取博士学位的几位,普通学位或硕士毕业生之中,比较认真的是穿长袖白衣,其余的几乎都很随便,与出席平日聚会没甚差别。

什么因素使今天的毕业生那么随意看待毕业礼呢?可能是大学教育普及了,大学生满街都是,学位不那么值钱了,含金量自然随之降低。是时代进步使然,还是学子心态改变了,难得其解。

(2009.10.31.南洋商报《众议园》)

2009年10月23日星期五

狗拿耗子




“各界看到翁诗杰敢为华社争取的表现,因此,华社与华团也应该为他站出来,表达挽留的看法”、“翁诗杰这么形象突出的人物,有理想及有作为的领导,得到如此般的下场,还有什么样的人还可带领马华前进吗”、“翁诗杰若呈辞,(马华)就好比一艘船没有头,在海中央漂浮”、“华社的意愿是希望翁诗杰留下来,他对华教和争取政府承认四所中国顶尖大学有功”……

以上引述的,是一些华团领导人在翁诗杰被投不信任票前后,针对翁诗杰去留发表的谈话。在他们口中,翁诗杰似乎是马华总会长的不二人选,没有人可以取代。

他们完全忽略了翁诗杰特大前说的那些信心满满的话:“如果我被投不信任票,我就下台,不再眷念留任”;表决结果出炉后,又说“我坦然接受特大的议决”…… 几天前趾高气扬,如今却抬出作古多年的武侠小说作者古龙,指责昔日战友背信弃义,只差没点出谁插“背后一刀”。

古往今来,没有人不可以被取代。翁诗杰或许是马华历任总会长中最让华社信任的一位,但是华社还有许多未争取到的权益,难道没有翁诗杰,或者马华不再由翁诗杰领导了,争取就无望了吗?华社的权益,难道只有靠马华争取才可以获得吗?

政党有政党的任务,华团有华团的使命,政党与华团相辅相成,不应混淆;政党的操作方式有异于华团,华团不应介入政党事物,政党也不该干预或者左右华团的操作。这是政党和华团的游戏规则,谁都不应该逾越。

马华只是可以协助华社争取权益的众多政党之一,马华由谁领导是马华家事;马华党争,华社领袖表态支持任何一方,都是不适当的。特大表决出炉之后,华社领袖公然忽视表决结果,表态支持被投不信任票的翁诗杰留任,等于鼓励背信弃义,把承诺当儿戏。这是与华团向来强调的道义、诚信之类传统价值背道而驰的。

华团领袖这么关心马华由谁当总会长,不惜违背传统价值观支持被投不信任票的人,能够解读为政党情结太深而忘了当华团领袖职责所在,或者基于乡情或私交做如此表态,甚至可以解读为执政党收编华团的工作已经取得惊人进展。无论哪一种现象,都是可悲的。任由这种趋势滋长,将是华团的大灾难。

(2009.10.23.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09年10月20日星期二

翁诗杰孤注一掷




“虽千万人,吾往矣!”翁诗杰终于展现他倔强的一面,在马华中委会议绝口不谈辞职。众叛亲离而被中委“围攻”至无法回应时,却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你们不要逼我说出真相!”

翁诗杰指的“真相”是什么?自诩从政以来“由始至终皆秉持良知和以民意为依归,向来履行承诺,从不失信于人”的翁诗杰,为何不落实“如果我被投不信任票,我就下台,不再眷念留任”承诺?不按理出牌,何所恃?

借用他自己在文告说的话:“我还有许多未完成的任务……总会长直选尚未落实……巴生港口自由贸易区弊案调查工作仍在进行中。我深切希望,我能够心无旁骛地完成这些工作。”

有史以来,哪几个政治人物是自以为“完成所有任务”鞠躬下台的?这些话显然是遁词。翁诗杰不惜违背承诺和忽视特大结果,把全体中委的命运绑在一起,要另开一场特大来决定去留。

这场豪赌,赌注是他的政治前途。

称兄道弟的“战友”在中委会议中纷纷倒戈相向,翁诗杰几乎是四面楚歌。最亲密的李伟杰、王弗明也加入“尊重特大决定”大合唱,表态支持的中委只有区区七人。大势已去,怎不恼羞成怒!

政治观察家在正副首相和两位前首相相继说出“尊重特大决定”之后,就断言翁诗杰非下台不可,这是基于国阵“老大说了算”的传统。王弗明出席巫统大会后的转向与坊间盛传廖、江、魏等人私下会见首相,加强了这个逻辑推论的可能性。首相较后说的“不只是必须符合法律规定,也必须在道德上和政治上可以被接受”已经够白了,翁诗杰纵然有孙悟空般通天本领,也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

指示王弗明召开的特大充满变数,翁诗杰孤注一掷,胜算却不在他那一边。“我爱凯撒,我更爱罗马”之下出现的“逼宫”联署信,足以说明形势比人强;搬出古龙“你致命的朋友,往往是你身边的朋友”,自嘲有余,成事无望。

马华党争再剧烈,为的无非是翁诗杰当年对他师父所说的“那把椅子”政治人物考量的只有该与不该,没有对或错;华团人物之前纷纷出面挽留,把翁诗杰说成人中豪杰,还冒用华团名义说华社意愿是翁诗杰必须留任云云,下场就是妄作小人。

(2009.10.20.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乡土气息浓郁的晚宴




华团宴会千篇一律的剪彩、鸣锣、致词、颁发奖励学金、致送贺盾、致谢词……繁文缛节,令人烦不胜烦,把出席这类宴会视为畏途。

马六甲兴安会馆庆祝成立64周年,定名为《中华情•兴化缘》的联欢晚会,就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千篇一律的繁文缛节半小时内解决,余下来的时间就由来自祖籍的文工团负责。

家乡话朗诵的开场白,有如一股香醇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浓郁乡情油然而生;尽管在场的乡亲和来宾没多少人全懂,但是亲切的乡音沁入心房,厚重得令人陶醉,温暖无比、温馨无限。想起祖辈南来垦荒,立国建国,与生活奋斗、成家立业、繁衍生息的艰辛,感恩之心涌上心头;“常回家看看”的召唤连连,唤醒寻根的欲望。落地生根是事实,但是我们怎能不惦记根的所在,怎能忘记祖先的祖国啊!

莆田市侨联主席蔡玉兰率领的莆田艺术团,为晚会带来精彩演出,包括歌唱、中华乐器演奏、舞蹈和莆仙戏,充满中华情和兴安气息。演员们的精湛演绎,深深吸引了每个人,尤其是有“莆田宋祖英”称号的女高音胡丽群演唱的《好日子》和男中音张一的《斗牛士之歌》,让人听出耳油。

张一是中国著名歌唱家黎信昌的高徒,他以美声唱法享誉歌唱界,被誉为中国明日之星。可惜现场的音响效果不是很好,欣赏不到雄浑男中音的特色,美中不足。

担纲舞蹈演出的演员虽然不是国家一级舞蹈员,但是精湛的演绎,细致的感情流露,尽显舞蹈内涵;诙谐性强的莆仙戏《春草闯堂》选段“抬轿”妙趣横生,年长者看得津津有味,年轻一辈尽管看不懂,见到长辈那么入迷,也乐开了怀。

最先上场的《庆佳节》组合,集莆仙民间十音、八乐、大鼓吹精华,渲染出人如潮乐如潮,潮潮涌动的热烈氛围。变脸的出现令不少人惊讶,艺术本来就没有国界,况且同是中国民间技艺,互取所长理所当然。

音响效果不够理想是不足之处。控制人员显然惯于流行歌曲的格式,音量开得很大又刻意突出低音效果,导致最先演唱的胡丽群的高亢音质被音乐淹没,非常可惜。

主办当局听取与会人士意见,立即交代控制员做适当调整,调低音量和不再突出低音,效果立竿见影。从善如流,值得一书。

兴安会馆是非常活跃的乡团,不随俗套、不跟潮流、不被政党收编、不办媚俗活动、坚守发扬民族文化的原则立场令人激赏。我们要问:兴安会馆能够,其他乡团应该也能够,为什么就是来来去去同一套,没有能够突破?

(2009.10.20.南洋商报《古城茶馆》)

2009年10月16日星期五

华团提升了,还是沉沦了?



a时代向前迈进的脚步永不停顿,天地万物该提升的就得提升,改不了、跟不上必然被淘汰。凝聚华人群体的华团组织,有随着时代相应提升吗?谈了几十年的礼俗革新,见到效果了吗?

1986年8月,《马来西亚各州华团华人礼俗革新工委会》为了提升华团素质和规范化发扬华族礼仪的优良传统,提倡简朴与节约精神,摒弃诸如迷信思想、虚伪形式与繁文缛节的陋习,通过雪兰莪中华大会堂出版《华人礼仪范例》,列出有关婚礼、丧礼、节日及集会的改革建议。

20多年过去,当年标明要铲除的陈年陋习依然挥之不去。一直在喊的“守时运动”见不到成效,“公匙公筷运动”也已经打回原形;华社的宴会仍然避免不了繁文缛节,过多的致词,赠送纪念品等仪式,拖泥带水,令出席者深感烦扰,也降低了素质。

华总曾经召集专才草拟了洋洋大观的《马来西亚华人思想兴革行动纲领》,就文化、社会、经济、教育与人力资源、政治组织、科学与工艺、种族关系、宗教礼俗等领域做出兴革建议,但是公布过后有没有落力推动?今日又见更具规模的《马来西亚20年行动方略》,且看能否达致目标。

华团素质能不能提升,决定于领导人素质。主席和总务是团体的灵魂,早期还有一个不成文规定,主席要有“财”,总务要有“才”。经济挂帅之下华团变得市侩化了,偏重钱财而忽略了素质、品德和才能;主席和总务只要有钱又肯出钱,什么敢怒敢言、清廉正直、不畏强权、忠于职守,都不重要。“财”重于“才”观念下,华团素质怎会提升?

今年至少有两个全国性团体改选竞争剧烈,双方极力凸显的不是理念而是互显“财势”。南马某州迟迟不表态,两位竞争者竞相来请客,菜肴都是贵重的鲍参鱼翅,极尽奢侈之能事。据说单是这类宴席,就有六次之多!

政党介入华团也是主因之一。党团不分见怪不怪,华团领导人热衷于衔头,服务族群成了次要或干脆忽略,反正社会上不乏锦上添花、歌功颂德之人。有人为了拿不到梦寐以求的拿督衔头而大发雷霆,还恫言辞职呢!

多方影响下,不加入大合唱的华团已是凤毛麟角,华团要恢复上世纪八十年代那种凝聚力,发挥压力集团角色,难乎其难!礼俗兴革、提升素质等等,放在脑后吧!

(2009.10.16.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09年10月13日星期二

英雄走道开跑了



马六甲政府不顾民间喊得声嘶力竭的反对声浪,英雄走道终于开跑了。

市民和附近商家齐声抗议的主因是英雄广场周末周日车水马龙,游客不绝,交通拥挤得很。如今实行交通管制,封街让小贩做生意,肯定加剧阻塞,令市民和附近商家情何以堪!

影响最大的,是附近饮食中心的小贩。他们就是趁周末周日多做些生意,冀望增加收入来弥补庞大的开销。生意就这三天最旺,塞车更加严重加上泊车位少了,本地人携幼扶老来用餐状况不再。游客膳食都由旅行社承包,到小贩中心只能当作是小吃,这方面的花费不会很大。小贩生意主要靠本地人和别州游客,封街不利有如立竿见影,头一天生意普遍暴跌二至五成。

小李砂煲东主李晨德说平时星期五晚上开始就可以见到人潮,但是封街之后顾客稀少,生意减少一半;潮州惠来擂茶负责人郑伟耀说封街令更多人怕塞车而转往他处用餐,人潮比以往少了很多,生意量显著下跌。

据知,有些档口每月租金高达1700令吉,持续这么冷淡,前途不容乐观。

官大人不是不知道后果严重。市议员赖倾中说:“市政厅交通小组很重视英雄走道计划,多次致力反对。”更早的时候,多位华裔市议员到现场征询民意时,就异口同声向附近商家表示一定坚决反对到底。

游戏规则之下,“坚决”又如何!这个计划只拖延一小段时间就照跑,显示反对无效。赖倾中第一晚到现场视察,说的是“不过以现场情况看来,这计划似乎获得不错的反应。”他也希望“商家能体谅,因为或许市集会为他们带来更多商机。”

政府显然见到鸡场街旺热异常,希望再来一个。殊不知鸡场街有的是沉厚的历史沉淀和浓得化不开的情结,古色古香建筑物、乡团林立和风土民情在在吸引游客。英雄走道处于现代化建筑的广场,周围尽是大型购物中心和商场、大酒店,怎能类比!

政府最初标榜只卖纪念品,可是这一带早就有集中售卖纪念品的地点;政府还订下禁止现场烹煮的条例,现场却见到几个烹饪用的煤气桶,令人质疑市政厅是否有能力控制得了!

国会议员沈同钦说“(摆卖的)商贩好像是获得配套式安排,他们都获得全新帐篷及桌子。”如此优惠,怎能不“反应不错”,真是同人不同命!附近商家和鸡场街小贩尽管无奈,也只能眼巴巴看着计划照跑,这就是眼前的现实!

(2009.10.8.南洋商报《古城茶馆》)


2009年10月9日星期五

华总和诉求精神


槟州首席部长林冠英日前在槟州华人大会堂联欢会致词中说:华总作为华社的一分子,应该能够恢复当年的“诉求精神”,什么事情都是“敢敢做、敢敢讲、敢敢争取”,堂堂正正为人民争取福利,以便不辜负华社对华总的期望。

1999年第十届全国大选前夕,11个华团组成大选诉求工委会,在董教总领导下拟出《华团大选诉求》,内容涵盖政经文教、民主人权、新闻自由和弱势群体等等议题,是继1985年《华团宣言》后,另一份表达华社共同心声的重要文献。政党和华团的热烈响应《诉求》,短短二个月就得到全国2098个华团联署。

《华团大选诉求》推出不久,商联会率先表示“认同而不签署”,原本受邀参与工作却不愿表态、立场暧昧的华总和属下十三州大会堂会不会签署,备受华社瞩目。

华社殷切期待华总有所表现,华总却“犹抱琵琶半遮面”,迟迟没有表明立场。苦等之下,谜底揭盅,原来与商联会一样“认同而不签署”!

这个表态令一些州的华堂领导人迟疑不决,除了立场坚定的几个州,大都在观望。翻阅《诉求》联署名录,可知哪些州的华堂立场是紧随华总“认同而不签署”的。

《华团大选诉求》取得普遍共识,国阵华基政党相继表态力挺到底,时任首相马哈迪也宣布支持。华社大受鼓舞,歌功颂德之声不绝于耳,岂料国阵在大选中取得压倒性胜利后,首相却反口说“国阵大选前受到威胁,担心失去华人选票才在迫不得已之下原则上接受华团提出来的17点大选诉求”,并指责工委会行径“极端得好像共产党”。

工委会虽然委曲求全取消其中7项要求,但是敢于在必要时刻做该做的事,已在华团斗争史留下璀璨的一页。华总在诉求事件畏畏缩缩,签署的勇气也没有,哪有“诉求精神”?既没签署,与“敢敢做、敢敢讲、敢敢争取”精神根本扯不上边。

协商路线至上的华总领导层与执政党关系向来良好,“认同”是形势使然,“不签署”是不是早就揣摩到“atas”心意?耐人寻味。

不是翻华总旧账,而在彰显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历史不会说假话,选择性记忆或选择性失忆,都逃脱不了历史的无情裁判。

(2009.10.9.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09年10月7日星期三

南大,哪一个南大?(转载)



南洋大学,简称南大,1980年被变相关闭。出身南洋理工学院(1981年)的南洋理工大学(1991年升格),起初简称理大,后来“也叫南大”。如今,南洋理工大学在“进军中国”,“中国学生都蜂拥而上学习英文”,双方利益相投,讲“南大”,指的是“南洋理工大学”。

比“也叫南大”更进一步,南洋理工大学处心积虑取代南洋大学,连南洋大学的历史也要吞并。

2008年11月,联合早报刊出区如柏的文章,《第11届南大全球校友联欢会 半世纪南大情凝聚北京》。北京的“新加坡留学网”,特意把南洋大学改成南洋理工大学,发表了《第11届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全球校友联欢会 — 【东方人力留学】》。下面是一些文章片段:

“最令人拍案叫绝的是由第一届校友蔡楚君领导的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校友舞蹈团的表演,……局外人怎么会想到她们是55岁至73岁的‘南洋理工大学少女’?……”

“蔡楚君说,这个舞蹈团是在1995年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毕业生协会主办第四届联欢会前成立的,……”

“过后,她们保持定期练舞,参加历届南洋理工大学校友联欢会的演出。……”

“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校友合唱团也是历届南洋理工大学校友联欢会的常驻表演队伍,……”

“陈蒙志说,由于每两年主办一次聚会,催生了吉隆坡、新山和新加坡的南洋理工大学校友合唱团,……”

“今年特别多在云南园种下爱苗的南洋理工大学校友夫妇参加联欢会,如刘贤镇与魏顺莲等他们出钱出力,致力于校友的凝聚工作。沙巴学姐林金凤的夫婿虽然不是南洋理工大学校友,他却非常支持南洋理工大学联欢会,……”

“大会主席傅文成宣布下届主办单位是霹雳南洋理工大学校友会。……”

“据说新加坡毕业生协会有意在2010年举行庆祝南洋理工大学创校55周年的活动,邀请各地校友前来参加。……”

“南洋大学关门已经28年了,一些校友仍旧念念不忘母校,他们不认同南洋理工大学是前南洋理工大学的传承者,他们希望能在某个国家或某个地区复办南洋理工大学。来自加拿大的陈国相花了两年的时间,向500名南洋理工大学校友展开调查,在第二天举行的专题讲座上提呈报告。……”

南洋大学的校友,改成南洋理工大学的校友;南洋大学的事务,改成南洋理工大学的事务。南洋理工大学就这么吞噬了南洋大学──呵,南洋理工大学“包容”了南洋大学!

南洋理工大学的“历史”,吹嘘前身是南洋大学,竭力用南洋理工大学掩埋南洋大学。学界人士的卑鄙作为,将在历史上遗臭万年。

“由英入华”到底是甚么?由英文头脑入主华文世界?或者,用英文思想管制华文教育?或者,由西方文化统率东方文化?……

西方文化,还是“强占霸道”为主;东方文化,仍旧传承“卑躬屈膝”。混沌变换,“南大”便是南洋理工大学了。南洋大学,创校的“沟通东西文化”宗旨,都被埋没,遥远了。

据闻,南洋大学的校友有个“回校日”。“回校日”去那里?在那500英亩的原校园里,只能到云南花园去寻找“南洋大学”。花园里的仿制小牌坊,本来 就不是南洋大学的建筑物。只有南洋大学建校纪念碑,还保留着南洋大学的真象。面对建校纪念碑,南洋大学的校友是哀思、是炫耀、还是悔恼?回顾南洋大学的丧 失,是痛惜,是欢笑,还是觉得屈辱?

你想,现在的“南大”,是怎样的南大了?

(原文刊载于2009-10-3多伦多南洋大学校友业余网站,作者:刘辉)

许万忠感言

窜改伎俩空前绝后,歪曲史实天地不容!

母校贞洁岂容蹂躏,受业儿女义愤填膺!

狗尾续貂惊天地,厚颜无耻泣鬼神!



2009年10月2日星期五

槟马华告林冠英



308 政治大海啸使国阵不再拥有国会2/3议席的绝对优势,也让反对党夺得五个州政权。马华总会长黄家定率先“负全责”不当部长,继而放弃参加党选;巫统主席阿都拉纠缠了一段时期,最终还是退下来;国大党的三美威鲁尽管在党选中使出浑身解数保住主席大位,却敌不过首相一句“不要赢得党选输掉大选”,黯然宣布“请假”二个月当作“实验性退出”。

标榜“代表华社”的马华换了领导人,理应卧薪尝胆力求有所作为。真实情况却是争论不休,演变至翁蔡党争。

双方人马斗得正酣之际,槟城马华“独辟蹊径”,藉林冠英一句话兴师问罪,要以“发表具有挑衅与羞辱性的言论”罪名起诉林冠英,还恫言发动全国基层举办“挺党与声讨林冠英大会”来维护马华尊严,要林冠英“滚回”马六甲。

林冠英是出席槟州北海中元节宴会时,揶揄马华党名英文缩写是“mahu cari ang-pau”而被在场的马华基层领袖当场发难,演出一幕“怒围首长”闹剧,引发口水战,导致马华联委会出面。

马华基层领袖“怒围”领袖事件不是第一起。2001年马华通过华仁控股收购南洋商报的时候,甲华堂青在汇报会现场拉布条抗议。时任甲华堂主席郑永传过后在一个宴会上,就曾经被马华党员围攻,这些党员用粗暴语言大声责问“大会堂为什么管马华的家事”。

姑且不论“围攻”是不是马华奉行的文化,发律师信之举却被普遍认为是小题大做,反映“大事不做,只会往小事找碴”的心态。马华果真要为尊严而战,早就应该起诉举剑伤害华社感受的希山慕丁或者发动声讨希山慕丁大会;被骂“半生不死”时,就应该敢敢站出来维护党尊严和形象……

一个在大选中输到一个议席也没有的政党,不愿认真检讨遭人民遗弃原因,却要赢得多数议席的政党领袖“滚回去”,这是哪一门逻辑?

美国著名政治哲学家罗尔斯对政客和政治家分野说得非常透彻:“政客的眼光只盯着下一轮选举,政治家心中装的是下一代。”

但愿政坛别充塞太多哗众取宠、目光如豆的政客!

(2009.10.2.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