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9月25日星期四

关中风云再起




关中是华社经过几十年落力争取,才在各方配合下,“有幸”得到首相首肯,建立起来的。辛苦得来的“成果”,为什么竟然在学校建成,开学上课之后,纷纷扰扰,闹个不休?是山头主义作祟,是华社领袖过多,还是缺乏共识?

问题还得从根本说起。关中能够募款建校、聘请校长老师、招生入学,凭的是一纸批文。批文决定关中属于哪一类型学校;关中是不是一些人宣称的“独中”,是真是假,是由批文决定的。

批文既然是操生杀大权的生死状,公开批文来停止争论,一了百了,最为直截了当。批文为何迟至今天还“犹抱琵琶半遮面”,不能或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以方天兴为首的关中董事会,完全有责任向华社清楚交待。

关中董事长方天兴既然有勇气和胆量在批文真相扑朔迷离,对批文的解释莫衷一是情况下,拍胸膛保证“批文没有问题”;又在争议不断,众口纷纭之际,毅然做出“边建校,边争取(修改批文)”的决定,就应该贯彻始终。想方设法向官府争取修改之余,也应当向华社报告进程和结果,才是言而有信、肯负责、愿担当、敢面对的领袖。

实际情况却是:曾几何时,“边争取”的声音沉寂下来,迹近消声迹了;主流媒体合作得很,绝口不提这回事。取而代之的,是开足火力,要董总让关中生参加统考。

关中今年才开课,参加统考是二年后的事;关中有那么多未决的事,为何竟成为达官贵人日夜担忧的大问题?把“争取修改批文”的承诺置之脑后,大力鞭挞董总领导层,正确吗?

董总一如既往,以关中不是独中回绝了要求。彭亨董联会为了彻底解决争端,写信向教育局请教。铁面无私的局长实话实说,以批文为根据,说:关中已注册为一所私立中学,而非独立中学,不可报考统考

董总如获至宝,将回函公诸于世,引起关中董事会的反击。董事长连续二天发表措辞强烈的长篇文告,直指董总的不是,非议董总“引小拿破仑入关(中)”。炮火之猛烈,前所未有,显示幕僚能力之强,也暴露“内斗内行”本色。表面中立的主流媒体则在旁推波助澜,自称的“第一大报”详细报道不认同董总言论之余,还在《编者的话》说:“球,不在教育部长更不在教育局,而是在董总脚下。”

董总是民间组织,什么时候拥有这么大权利,能够决定一所私立中学的地位?允许关中生参加统考,就能漠视批文,把关中变成独中吗?

有统考以来,政府都是以“内部考试”视之。SPM STPM或是 O Level,是公开考试,符合资格者,缴付考费就可以报考;统考是让独中生参加的考试,不是来自独中的学生,一概被拒门外。因此,统考是内部考试,不是公开考试。

教育部勒令教育局长收回函件,于事无补;关中董事会一再以首相与教育部长没有反对关中生参加统考作为反击武器,可是多年的传统,怎能毁于一旦?母语教育是千秋大业,是华社珍贵资产,不容有失。自毁长城后果之严重,非乡愿之流所能承担。

2014.9.26.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14年9月19日星期五

华乐大汇演




华乐是中华民族传统音乐,富有民族色彩和文化内涵。有容乃大,这些年来,华乐不断吸纳国内外民族乐器,逐步扩展成为一支庞大的队伍,规模之大,可以媲美西洋的管弦乐团;组织完善、乐器齐全的华乐团,可以完整演绎西洋乐曲。华乐的这个成就,是其他民族乐团望尘莫及的。

马六甲是中华文化气息比较浓郁的都市,“华乐”这个名词,是马六甲华乐界前辈于1950年代末期最先采用的,沿用至今。除了中国采用“民族乐团”,海外华人都接受了这个统一称号。这是马六甲人的光荣。

马六甲华乐团最活跃时期,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音乐界前辈,已故郑亚通先生是推动华乐的大功臣。他领导的晨钟丝竹乐团、培风校友会华乐团、同安金厦华乐团等团体,经常公开演出,培养了大批华乐人才,很多位至今依然活跃在马六甲华乐界。在郑亚通先生积极鼓励和推动下,马六甲多个社团和乡团,先后成立了华乐队,常年举办观摩演出,发扬和推广了华乐,也互相交流,相互学习,提升演奏技巧,总体上提高了华乐的水平。郑亚通先生对华乐贡献之大,无人堪比。

客观环境的变动和队员流动率高,以及有更多的业余选择,年轻人喜爱华乐的热诚降低了,乐团数目减少了,新人少见了,人才凋零了,华乐无法维持当年的蓬勃盛况,消沉了一段时期。近十多年,一批又一批从中国音乐专科院校学成归来的年轻人积极带动下,华乐又开始在古城乐坛活跃起来。今天,马六甲共有6支组织完善,可以登台演出的华乐团。

2012年,甲华堂承办第29届文化节的时候,决定组合州内华乐团,来一场华乐大汇演。在北京学成归来的谢培根老师积极协助和主导下,成功征求到州内的6个华乐团同台演出,取得极大成功,佳评如涌。受了文化节成功演出的鼓舞,甲华堂决定再次寻求谢老师的配合,在今年1122日,续办一场华乐大汇演,同时希望这类大规模演出,今后能够每隔二年或三年举办一次,让马六甲的华乐团能够经常有观摩的机会,进而提升演奏水平,发扬健康文娱,推广民族文化。

人民币飚升和通货膨胀,使来自中国的乐器价格不断高升,购买新的、好的乐器,已经成为华乐团最沉重的负担。一支可供演出的普通笛子,需23 百元;品质稍好的二胡,起码56百元。为了协助演出团体解决部分添置新乐器的困境,甲华堂决定趁这一次演出筹一笔款项,赞助参与演出的团体购买乐器。所筹得的款项,扣除必要开销之后,将全部回馈参与这次演出的团体。希望大家慷概捐输,让马六甲的华乐团能够添购一些乐器,提高演奏技巧,以便更好地服务华社,给华乐爱好者更高、更好的音乐享受。

马六甲健康文娱爱好者过去曾经给华乐巨大的支持,即使在最艰难时期,也不遗余力给予支援。今天的客观条件更加有利,新秀辈出,如果能够继续得到支持,一定能够做得比上世纪50年代更加有成绩,更加能够突出华乐的优秀特质。

2014.9.19.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14年9月12日星期五

《传·说古城》





2007年,甲华堂青领导层接受有志之士的建议,毅然主办《三山九九重阳登高》来对抗文亚苏、杨秀崇公然提出来的“三宝山不祥”论,取得巨大成功。马六甲人的热烈响应鼓舞了华堂青,决定每年举办重阳登高活动,灌输三宝山是华裔图腾慨念。8年后的今天,《三山九九重阳登高》已经成为甲华堂青的品牌,享誉全国,活动内容多样化,不再局限于三宝山登高,而是扩展至社区,深入马六甲的人文生活。

继“依井环山”三宝井社区活动之后,今年,再把活动范围扩展至整个老街区。干劲十足的年轻人费了一年时间拜访区内传统行业,搜集的资料当中,不乏已经消失或者逐渐消失中的行业。经过整理,集中在客家公会展出,让马六甲年老一辈回味年少时期的人文环境,也让年轻人了解他们的前辈,过去是怎么生活的。

开幕当天中午,我预先参观了展览场所的故事馆。虽然部分展出材料还没有完工,却也可体味这批年轻人的努力已经取得一定成果;展示的资料、图片和介绍,足以让人了解古老行业是如何支配当时人们的生活。

最使我感兴趣的,是仿造的古老社区。走在狭小街道上,我仿佛进入时光隧道,回到年幼时生活的环境。古老朴素的小街、写在圆柱的中文招牌、中药店的药物储藏格、古老的茶室桌椅和桌底的痰盂、打铁店、点心店、用藤编织的家私、再也吃不到的古老街边小吃……在在勾起我美好的回忆。

未进展览馆,我就被门口大幅电影海报吸引。电脑未面世年代,戏院张挂的大幅宣传海报,都是画师用手一笔一笔画出来的。小时候,我经常到离家不远的西湖戏院看他们作画,延误了吃饭时间而被母亲责骂。重见这些海报,我有道不尽的回味。

进入展厅,见到“炭火上的味道”时,我对陪我参观的华堂青团长陈寿锦说:“学生时期,令尊就住在豆腐街惠州会馆楼上,附近老街区的海南佬牛杂、潮州佬鸭面、潮州佬鱼较面、海南人的咖哩叉烧饭、顺德妈姐面,还有会馆左邻的潮州粥,是我们经常光顾的美食。”说完,我们二人都陷入沉思。我知道,他在思念二年前去世的父亲;而我,懊丧的是失去了一位深交逾半世纪的老同学、老朋友……

我在糕饼摊位站立好久,我想起三年前去世的哥哥。1952年,哥哥响应“建设新中国”号召,也为了逃避兵役,只身回到海南岛。几经周折,文化大革命前夕到了香港,从此定居下来。因身份特殊,一直不能回马省亲。回归带来机遇,他兴高采烈回来与我们见面。除了到双亲坟前祭拜,他最忘不了马六甲的美味小食。我们带他尝遍各式美味,回港前几天,问他还有什么来不及吃的,他说:“这几天一直盘旋在我脑海的,是儿时吃过的豆沙饼,就是想不起哪一家卖的。”我问:“是不是永志成的豆沙饼?”他迫不及待说:“就是,就是!” 立即带他到三宝井的永志成老店。他贪婪地买了一包又一包,说要带回香港让儿女品尝。

《传·说古城》带给我们的,不仅是口述历史,还有许多令人缅怀、令人思念的回忆,为逝去的古老味、人情味叹息。展出时间由96日至28日,期间还有乡团家乡美味义卖会、《老街的声音》沙画表演、电影招待会等精彩项目,错过可惜。
2014.9.12.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14年9月5日星期五

真假南洋大学





一则迟来的消息:2007512日,印尼一批曾经在真假南洋大学念过书的人,在耶加达慕利亚酒店成立了“印尼南洋校友会”,欢迎南洋大学、南洋理工学院以及南洋理工大学校友入会。出席观礼者,包括毕业于19501960年代的南洋大学校友。

时任南洋理工大学校长徐冠林是座上嘉宾,他发表了精辟演说,一贯地把南洋大学校友包括在南洋理工大学内,说理工大学总共培养超过十万名毕业生,分布全球逾90个国家,为社会做出贡献。

印尼南洋校友会顾问黄荣顺致词时说,在南洋大学、南洋理工学院和南洋理工大学的校友都曾经各自为政,2005222日在峇厘岛举行的一次聚会过后,大家才开始认真讨论是否要把属于不同阶段的南大校友会联合在一起,成为一个校友会。

新加坡总统奖学金获得者,曾任新加坡国防科技研究院院长、国防科技局局长,并获颁多项国际和国家级最高荣誉奖项的徐冠林,是2003年至2011年南洋理工大学校长。在任期间,他积极进行“收复”南洋大学毕业生的活动,派出专人到各地校友会游说,设立“校友奖”收买人心,分批召集南洋大学校友“回校”聚餐等等,旨在争取南洋大学校友“归顺”。

徐冠林肆意南洋大学历史,曾经公布将会除去“理工”二字,落实南洋大学校友“复名”的多年夙愿;他积极散播南洋理工大学“从1995开始”虚假史,还在2005年举办大型“庆祝南洋理工大学50周年”活动欺瞒舆论,编造“政府1980年把南洋大学改制成为南洋理工学院”神话,扬言“南洋理工大学与南洋大学一脉相承”等等。

认贼作父

在新加坡政府默许下,徐冠林瞒天过海手法收到一定成效,多位南洋大学校友“归顺”了,认贼作父,上台领取“南洋校友奖”,有人甚至联取二个奖项;也有人在南洋大学校友群中散播“南洋大学历史不在1980年停止”假讯息,试图说服南洋大学校友归顺;2008年在北京举行的全球南洋大学校友联欢,中国报纸张冠李戴,把南洋大学校友会和南洋理工大学混为一谈,都是歪曲历史、虚张声势的显著“成果”。

手头无资料证实发言的印尼“南洋校友会”顾问黄荣顺究竟属于哪个时期的“校友”,不过,他积极与南洋理工大学配合,鼓吹“天下南洋一家亲”概念,终究得不到南洋大学校友的正面反应,至今为止,没有一个南洋大学校友组织认同他的说法,修改章程,允许南洋理工学院或南洋理工大学毕业生入会。

徐冠林是公开鼓吹“南洋理工大学与南洋大学是一家”第一人,与他同时,有人以“先知先觉”姿态在马六甲南洋大学校友会活动,建议修改章程,吸纳南洋理工校友入会。他的“努力”被理事会否决后还不死心,私下向友好表示“极度失望”,扬言要在来届全球南洋大学校友联欢会上重提这件事,说服全校友接受他的观点。

南洋大学是我们的母亲,母亲已死,不可能复生,就让母校安息吧,何必搞什么虚假的复名来自欺欺人,或者收纳理工学生入会来填补“后继无人”困窘?

有人说过,南洋大学是一颗耀眼的彗星,在黝暗天空瞬間消失,留下难忘的璀璨光芒。南洋大学最年轻校友已经接近花甲之年,几十年后都将在人间消失。但是,南洋大学种子随风飘散,已经在全世界扎地生根;南大精神不死,南大精神永远是一盏明灯,照亮母语教育、推动母语教育的动力永不灭

2014.9.5.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