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8月31日星期五

甲华堂青的品牌



20076月,华社吹来一股否定三宝山歪风:甲华堂二职要以“三宝山是坟山”为由,建议把文化节火炬点燃仪式改在三宝山以外地点举行,还引伸出经典的“三宝山不祥”论,华社哗然。热血沸腾的华堂青理事,决定在是年九九重阳节,在三宝山举办《三山九九,重阳登高》,号召华社踊跃参与,以行动捍卫三宝山和凸出三宝山的文化历史价值。

周密策划和妥善部署,加上华文媒体充分配合之下,这场非常有意义的活动获得华社热烈响应。登山当天,市民穿着工委会提供的红色T恤,扶老携幼齐登山。三宝山挤满人潮,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红彤彤一片,声势慑人。保守估计,当天登山的人潮,不下三千。华社齐心合力,彻底粉碎了“华人迷信,清晨登坟山不祥”歪论!

成功是极大的鼓舞,华堂青决定把三宝山登高定为常年活动。屈指算来,今年已是《三山九九,重阳登高》第六年,华堂青决定出版纪念刊,让过去5年的活动永留史册。

干劲冲天的年轻人不墨守成规,每年登高都增添独特和丰富多彩的内容。荦荦大者如:与重阳佳节相关的民间糕果小食、饮菊花茶、抹草、歌乐、书法等等,体现年轻人保存华裔优秀传统文化的决心。丰硕内涵吸引人潮,每年登山人数热烈。

2010年的登高又有大突破,工委会拟出《依井环乡》社区艺术计划,把活动范围扩大至三宝井社区的人文活动,开设《三宝井历史茶馆》,编纂《人文版图》和《宝山导览》册子,协助人们深入了解三宝山和周围社区。了不起的成就,是训练一批深入了解三宝山和社区的三宝山导游,带队上山视察,解说每一座坟、每一个墓碑、每一堆后土的文化内涵和历史价值,先了解三宝山,进而了解华社必须保存三宝山的完整、务必捍卫三宝山的必要性。

一步一脚印,华堂青多年经营,《三山九九,重阳登高》已经成为甲华堂青著名品牌,附近州属的华团青也怀着过节的心情组团参与;《三山九九,重阳登高》擦亮了甲华堂招牌,重建甲华堂形象。甲华堂今年主办的第29届文化节,就采纳了三山九九重阳登高概念,把活动范围扩展至整个古迹区,不再局限于单一文化村概念。

有了这股永远向前的力量,甲华堂接班有人,华社后继有人,是我们最感欣慰的事。祝福华堂青,祝愿你们在成功的基础上精益求精,力求突破,更上一层楼。

2012.8.31.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12年8月26日星期日

颜天禄该恶补华教史



掌管马六甲州教育、青年与体育委员会的颜天禄行政议员就任以来,风尘仆仆到甲州华小视察,许下无数为华小“争取”拨款的承诺。有人笑问:马华是执政党,颜天禄是政府代表,不就等于向自己“争取”?合逻辑吗?

华小困境重重,是长期遭受不公平对待的恶果,马华岂能推卸责任?独立55年,华小从未好过,危楼处处、围墙倒塌、天花板掉落、漏水……举不胜举,甚至发生老师误踩腐朽楼板跌死惨剧,谱写华小悲歌唱不完的血泪史,凸显马华无力维护华教的悲哀。

颜天禄是聪明人,当然不会理会头痛的陈年旧账,而是专注于塑造他“为华教”的形象,高谈他为华教服务的艰辛;兴之所至,还把矛头指向华社,非议华社“把注意力放在独中,把物力和财力都放在10%华小毕业生就读的独中,忽略了国民型及国民中学的华裔学生。”

颜天禄是否了解独中背景?华社出钱出力支持独中,难道是自找苦受吗?

谈独中,不能不提政府坚决实行《拉曼达立教育检讨报告书》,强迫华文中学改制的辛酸史。国会通过《1961年教育法令》之后,政府宣布翌年起,不再举办以华文为媒介语的中学公共考试,今后只有全津的国民中学(马来学校)和国民型中学(英校);不愿改制的华文中学将成为受教育条列限制的独立学校,原有的局部资助全部撤销。

华文教育面临史无前例的生死存亡冲击,强大压力迫使大部分华文中学接受改制成为国民型中学(1996年起统称国中)坚持母语教育、坚守华教自主的独立华文中学只存16间。部分改制华中过后撤回改制初衷,使独中数目增加至60间。

以陈修信为首的马华公会领导层倾全力支持《拉曼达立报告书》和华文中学改制马华要员李三春、李孝友(死前忏悔)、谢敦禄、李润添相继在电台推销华文中学改制的好处和保证改制后有三分之一时间学华文、董事部不必为经费操心等等。

华小独中亟需来自华社的资助,华社咬紧牙根缴交“第二所得税”已是力不从心,哪有余力“照顾”国中?马华如果积极监督政府落实当年的承诺,国民型国中就可以安枕无忧了。教育是政府的责任,马华拍胸膛作出保证,难道只是说“爽”的?

颜天禄指责华社“忽略”了国民中学,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颜天禄发言之前,应该恶补华教史,才不会闹出天大的笑话。

2012.8.27.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12年8月23日星期四

货不对办



买卖场上,收到的货与所要求的标准不符,或者与供应商提供的样本不一,是为“货不对办”。复办关丹独中是华社历经20年长期争取,二年前在首相下指导棋之后,以隆中华独中为样本申请成立分校,才“守得云开见月明”,得到批准信。不料华社兴高采烈未尽,传来批文有“问题”;董总署理主席邹寿汉严正指出:批文货不对办,华社不应支持“变种独中”!

邹寿汉的揭露立即被认定是“不折不扣的独中”者围攻,魏家祥一再保证教育部的批文“完全根据申请书”,关丹独中肯定是实行双轨制的隆中华独中分校、华总会长方天兴公开表示“见过批文,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条文”,劝董总“见好就收”、“第一评论员”在专栏指责董总抱残守缺和落伍的“单元教育思想”、黄道坚和董总划清界限、华教元老陈玉康劝董总反省,勿“典当招牌失支持”……火力虽猛,董总却严守“虽千万人,吾往矣!”精神坚持到底,继续指控批文和申请书“不一致”,关丹独中实质上是一所“民办国中”,与独中的办学理念迥异。

亲手接批文的隆中华独中副董事长林耀仁在吉隆坡中华校友会41周年晚宴上,回应记者询问时说的话,证明董总这一回做对了。他说:“批文迟迟未公佈,是隆中华独中董事会接到批文后发觉很多不同,因此根据实际情況向教育部反映,并交回教育部‘調整’,希望近期內会有新的消息。”

不公布批文的真相大白,一直坚持“关丹中华乃是采取双轨制模式的独中”的教育部副部长魏家祥、一再强调马华不会典当华教的蔡细历、“华教元老”们……都噤若寒蝉;批文曝光后,之前为批文护航的“第一大报”立即改口说:“若单单看这份批文,难免会引发‘这所学校其实是私营国中’的争论。”

强调批文“没有问题”的企业大亨却不死心,以“不符合就改”心态解释:“有出入,是因为政府仍未承认统考……”林耀仁早己言明有出入的不止统考一项,为何还要逞口舌之能事?

母语教育不是买卖,不能讨价还价;是非真伪,不是政客的舌灿莲花改变得了;方成校长说“批文须和申请文件同读”,是典型的一厢情愿,不得当真。

被边缘化的董总,对准要害猛力反击赢回分数;急于邀功却弄巧反拙的马华,失分最多;企业大亨典当了个人信誉,这趟买卖很不划算。

2012.8.24.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12年8月19日星期日

假学位求职



野鸡大学、买卖文凭、假学位闹得满城风雨之际,情报公司也凑热闹。一家情报私人有限公司的董事总经理说,统计数字显示,每周有5人利用假学位申请工作;另一家也披露,10%15%求职者以假资格和假文凭应征,包括来自不存在的大学所颁发的“文凭”。报道指出,伪造文件维妙维肖,普通人不容易辨认真伪;以假硕士和博士文凭应征高级行政人员的例子,绝非罕见。

学位是一个人所受教育程度和学术水平的主要标志,“学位”和“学历” 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二者有本质上的差别,不能混为一谈。鉴别是:只需在本科正常毕业,就能拿到“本科学历”;若要拿到本科学位,还需要参加相关的学位考试,通过后就拥有“学士”学位了。这项考试可能只有笔试,也可能是口试,或者二者兼备。只拥有“学历”的应征者,待遇必然比拥有“学位”的人低。

 “硕士”与“博士”学位,则是拿到学士学位之后,再研读相关课程,通过口试和笔试之后,被颁给的学术资格,待遇也学士高出许多;依等级排列,硕士比学士高,博士又比硕士高。

以假学位应征工作,无非希望老板看在文凭份上,录取后给予高薪。这是欺骗行为,为什么还会有人凭假文件觅职,而且得逞呢?

应征者是否真材实料,询问一些相关问题,就可以真相大白了。譬如大学的上课制度,是根据所选所修科目的编排时间而定,不若中学生上课钟敲响之后,必须进入教室上课,不准在外面闲荡。

笔者本身就遇到恃假学位文凭的应征者。此君口才甚佳,应答如流,若不是欺世盗名,应是可用之才。询及大学校园生活时,他竟然不知道大学生有时整天都没有课的,一试就露底。

发现员工以假文凭赚取工作之后如何处理,是老板心态的反映。正确之道,是训诫一番后降职或减薪,或者干脆要他辞职。爱面子、输不起的老板却有不同处理方法:明知所聘这位假“硕士”工作能力差劲,简单报告也写不出来,却为了掩护自己的面子而为他保密,不让其他员工发现他的“误判误请”。相关员工为了报答老板知遇之恩,极尽阿谀逢迎之能事,还偶尔打个小报告讨老板欢心,被同事冠以“擦鞋”外号。

假文凭求职得逞,居然能够从老板或上司如何处理,看出“迷信文凭”者的心态,是光怪陆离社会的浮世绘。

2012.8.20.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12年8月17日星期五

金字招牌不再闪亮



董教总声望如日中天时期,金字招牌熠熠生辉所向披靡,大有“招牌一出,谁与争辉”之势。“躲在金字招牌底下”是马华讥讽华教人士的口头禅,可见马华已默认这个事实。1980年杪,马华甚至要成立新组织取代董教总,与金字招牌分庭抗礼。

其时,董总教总的立场和步伐一致,华社在教育课题方面,都以董教总为依归。曾几何时,这块金字招牌已然褪色,董教总不再是一体。董总召集325华教救亡大会,教总主席王超群虽然出席并发表讲话,却不是联办组织;关丹独中事件,到目前为止,董总似乎孤军作战。

过去,董教总领导人针对政策或措施表明立场、发布文告或发出号召,华社毫无保留支持到底,华团踊跃发表与董教总站在同一立场的文告,领导人还对记者发表讲话,表明力挺的决心。如今已难得一见。

白色恐怖日甚一日,华基政党积极介入华团,部署支持者夺取华团领导权之后,华团向心力不若从前是事实;不过,尽把责任归咎外围因素,也不易被人接受。

董教总人事大换血和新纪元事件前后,领导层忙于巩固控制权,敏感度不再;华社“听其言观其行”之际,关丹独中事件还导致“大水冲倒龙王庙”:黄道坚在“单双轨制”与董总划清界限,陈玉康作“促请董总领导人自我反省,以免典当了董总招牌”讲话……显示董总信誉危机已然出现。

逼走柯嘉逊的新纪元风波尘埃落定,无需多言。同乡文友杨善勇谈起董总领导人姿态嚣张时指出:独中新编初中课本公然把记录白小的篇章排除在外,是经典举证;新纪元媒体研究系的实习报《观察家》,报道法轮功触怒校方高层,不但不能更新年度出版准证,管理层甚至着手研擬针对该报设立內部审查制,是另一举证。

“典当华教”、“变种独中”是何等重大的指责,却激不起浪花,华社反应一般;申办关丹独中主动变被动,遭扭曲成“反对双轨制”之后,才提出所争无非董事部自主权,不是反对双轨制。感觉和反应慢得出奇,让人很有左支右绌感。

关丹独中课题,来去都是叶新田和他的亲密战友邹寿汉发言,罕见州董联会共鸣,这种现象过去是不可能出现的。究竟是领导人心态作祟,还是华社麻木了?

华教人士一分为二是董教总领导最大的败笔,如何整合原有队伍,关键在于领导人的心态,以及幕僚们的意愿。

2012.8.17.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12年8月12日星期日

消费李宗伟



羽球名将李宗伟金牌梦碎却不寂寞,万千球迷的心和他一起跳动,为他功亏一篑惋惜、流泪,有人心脏病发,命丧电视机前。

返抵国门,近千球迷到机场迎迓,伴以热情洋溢的“欢迎国家英雄拿督李宗伟光荣回国”布条,还有槟州政府宣布奖赏十万元,可谓虽败犹荣。

决赛当晚,李宗伟的表现可圈可点;论球艺,他和林丹在伯仲之间。难得的是二人都发挥最高水平,李宗伟输的不是球艺,而是体力和心理素质。

早在奥委会于1992年把羽毛球列为比赛项目之前,我国已经有世界级一流羽毛球运动员了。他们生不逢时,缘悭奥运男子羽毛球单打金牌;李宗伟出道时间配合得好,却屡遇剋星林丹,二度与金牌擦肩而过。不过,能够连续两届取得银牌,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他的努力和付出,应被肯定。

传媒大篇幅报道决赛当晚万千人围在电视机前观看比赛情况,突出刊载各族支持者见他以区区2分落败之后的懊丧。有人硬把爱国和支持政府划上等号,就“体现一个大马精神”大作文章,也有人瞎子摸象,高歌各民族和谐相处。

观众之中,不乏受薪阶级非球迷,他们希望李宗伟胜出,是期待第二天有假期。1992年大马羽毛球队赢回汤姆斯杯,政府宣布第二天为假期。奥运金牌含金量更重,应该也有额外假。李宗伟拿不到金牌很令他们失望,首相第二天的宣布更是伤透了心:“即使拿到金牌,也不会宣布假期。”认为浪费一个多小时观看之外,还有为何厚此薄彼的质疑。

2008年大选,李宗伟以马青羽球大使身份为国阵造势;这一回“光荣”回国,机场迎接群众以华裔居多,不见官方体育机构代表。支持民联的网民事先已经披露:李宗伟若获金牌,国阵将重施故技。

短视者认为二枚银牌不够分量,商家可不这么以为。八打灵的扁担饭店准备黄姜饭免费招待5千人,全国性雪糕店免费让顾户享用雪糕二小时,广告效果显著。

百万金条和现金奖赏随风而逝,为公害企业站台的阴影已是过眼云烟;主流媒体神化“李宗伟精神”、“李宗伟效应”、大幅的支持广告、教练和前国手的赞赏、球迷的惋惜……激发了李宗伟再战江湖的雄心,申言若体力许可,2016年奥运再来过。

林丹第一时间回应“必定奉陪”,他的继承人谌龙正稳健成长。运动员黄金期短短十年八年,四年变化何其大,谁能预料?

2012.8.13.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12年8月9日星期四

见好就收



十五华团时期,成员平起平坐相辅相成,华教事物归董教总处理是共识。十五华团操作的时间虽短,却做了几件影响深远的大事,1985年发布的《华团宣言》,更是划时代的历史文献。

十五华团为了使这个组织具有法定地位而筹组堂联(华总前身),不料注册获准之后,因属下几个组织的归属问题,和董教总分道扬镳,原本合作无间的融洽关系荡然无存。

华总最受诟病的,是喜欢以老大自居。《二十年行动纲领》闹双胞、8州大会堂签署支持净选盟文告而被指责有“另组中央”企图等等,凸显华总领导层心态。方天兴怎么努力,也难以改变华社观点。

关丹独中事件,董总不要变种独中,要看批准函全文。方天兴一马当先,以“我本身看过批文,认为(內容)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条文,公开也无妨啦!但现在不是公不公开批文的问题,而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为大前提,劝董总“见好就收”,因为“董总在申办关丹独中上扮演媒人角色,不应就关丹独中的办学模式爭论不休。”

董总秘书长傅振荃非议方天兴剥夺董总知情权,认为“关丹中华中学开办,不是单纯地方上的问题,何况有关方面宣称,关丹中华中学批文將成为日后批准任何华文独中申办的范例……董总因责任所在,需要知道这么重大並且带有全国性意义及影响的关丹中华中学批文的实际情况。” 方天兴以“多做事,少讲话”回应。

方天兴与执政党关系密切,和谁唱同一调子是他的自由;关丹独中获准成立,他有贡献,却也不能就此要人家完全信任他所做所说的一切。方天兴说过:政治人物的承诺不可轻信,叶新田一语道破个中奥妙:“华教问题,特别是华教学制,不应以个人保证为准;我们尊重做保证的人,但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华社何尝不懂得见好就收,只是华教何曾“见好”?殖民地政府从未对华教好过,独立后的最终目标、“铁树开花”、1961年教育法令强迫华文中学改制、合格华文师资严重短缺数十年、华小拨款不公……在在显示华教危机未除。华社若非步步为营,怎能确保华教永续成长?

马华署理总会长廖中莱促华社“不要钻牛角尖,只要把提升华教师资和水平做得更好,没有人可以把华校关掉。”合格师资不足之下谈提升,是苛求。谁失职,谁耍两面手法,一目了然。

2012.8.10.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12年8月5日星期日

家事国事天下事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这是明朝顾宪成撰的楹联。此联鼓吹“读书不忘救国”思想引起朝廷不满,明天启年间,阉党祸兴,顾宪成被斥为“东林党”遭迫害崇祯即位,惩处阉党为东林昭雪,下诏修复东林书院,此联才得以重见天日。

天下事太广太多太杂了,这里谈不了,只谈家事和国事。
国事指的是与国家有关的大事,容易理解;家事就是一家人的事,理解不难,不过家事国事分野模糊,要清楚划分国事和家事却也不易。

举个例子:管教儿女是家事,可是现代的观念,认为孩子属于家庭,也属于社会;孩子不是父母的私有财产,不能随心所欲处置。管教过程如果有悖常理和社会价值,社会要不要站出来主持公道呢?

再如家庭暴力。夫妻间的事,打骂儿女的事,外人怎能管?可是如果暴力侵犯了受害人的人权,可能损及受害人生命安危,社会就必须站出来;证据充足,加害人还可能犯刑事罪而被控上庭,面对法律制裁。

民间团体、华教组织之间的纠纷,若是关系到民族权益,损及原有操作,危及华教团结,家事就会自然转化成国事,凡是华社一分子,凡是曾经为这些团体、学校做过事、出过力、出过钱的人,都有权利讲话。

有些人用“这是家事,外人勿理”作为幌子,严禁外人介入纠纷,自己却在掩护下为所欲为,巴结权贵,迫害华教人士来邀功,妄想图个虚名衔满足私欲,光宗耀祖。

被公认中国之外拥有最完整中文教育体系的我国华校,走过一大段坎坷路;从小学到中学,再到独中、学院、大专,都是从无到有,一步一脚印,克服重重艰辛才有今天的成就。200年前,高瞻远瞩的先贤已经觉察教育的重要性,认识到唯有保住文化的根,子孙才能做个有尊严的人;个人能力有限,华校都是由众人慷慨捐输促成的,战前最常用的名字是在校名之前加“华侨公立”几个字,表明领导人不居功的豁然心态。

华教从最早期的私塾进展到初小、高小、初中、高中,是必经的过程;成员增加了,原有校舍不敷应用,成立分校是必然趋势;父母见儿女长大了,让出原有校舍给小学,自然不过。儿女不念父母苦心,还以“我最早出现”与父母争一日长短,扬言不惜对簿公堂,对吗?

亮出“最终目标”,还要华社“别理家事”,这是哪一门逻辑?

2012.8.6.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12年8月3日星期五

高兴一晚就好



 今年一月,马英九确定蝉联台湾总统之后,对台下雀跃万分的支持者说:“高兴一晚就好!”4年前他击败民进党候选人谢长廷,国民党重获政权那一刻,也是这么说。

马英九这么说,是要人民埋头苦干克服难关,避免来届选举政权不保;关丹独中获准的喜讯,也应当“高兴一晚就好”,要确保的是独中不变质。

教育部的批准函,白纸黑字写的是“关丹中华中学”,魏家祥却说是根据隆中华独中“平等必考必修”模式办学的分校,蔡细历又说是一所“新的独中”。简简单单一封信,为何说词有如此大差别?

华社要求公开批文内容的呼声响彻云霄,隆中华独中副董事长林耀仁从教育总监手中接过批文之后,这么回应:“目前董事部仍未研究,近期内将与关丹独中工委会商讨后,再对外发表意见。”询及全新独中的办学模式如何,他则回答“以工委会的意愿为主。”

魏家祥说“教育部是在没有附加条件下,批准关丹独中的申办。”既然无条件,为何还有双轨制的规定?说得坦然,何不干脆公布批文内容释疑?魏家祥说“理所当然是根据之前本身的申请和请求来建校”,申请文件的内容,又是如何?

 华社最关心的,显然是关丹独中确定走双轨制。董总主席叶新田说不是单轨和双轨问题,而是独中董事部主权不容侵犯。陈友信说得更明确:独中采取单轨制或双轨制,由董事部自行决定;在不同的时期,也可能因应客观状况和需求,出现调整。不过,“将大马教育文凭列为必考,作为批准创校的条件,明显的并不符合华社的意愿,而且蚕食华校董事部的权益,这是一个恶劣的先例。”

马华认定关丹独中为马华加了很多分,蔡细历意气风发说:“答应要拿来做时,在短短两个月时间就‘搞掂’,而‘他们’却等了20多年。”魏家祥则趾高气扬说“马华对华社有情有义,能够任由他人责骂侮辱,然而对华文教育的执着,则是绝不会放弃的”之余,还抨击陈友信“不该凭空想象,应先了解关丹独中申请才发言。”

华教人士对单轨双轨制莫衷一是,商贾巨擘却迫不及待为双轨制背书,蔡细历则集中火力攻击叶新田、邹寿汉,说他们“要看到马华消失”,“第一评论员”也紧密配合,在专栏指责“没做事,也做不了事”的专业批评者。

形势险峻,华社怎能不“高兴一晚就好”?

20128.  3. 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