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26日星期六

桌椅的困扰



衣食无忧的学子,很难想象祖辈和父辈当年在艰困环境下学习的窘况。以校服来说,穿久了换新的,是“想当然耳”。殊不知这个“必然”,就比前辈幸福得多。

家里的老大拔了头筹,第一个上学,穿的是新校服;老二老三,还有随后的幺弟妹们,一个传一个,穿的都是哥哥姐姐穿过的旧校服。早年物质条件差,衣服破了就补,校服出现三几个补丁稀松平常,大家都一样,不会觉得是很丢人的事。

这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当作茶余饭后的谈笑话题,忆苦思甜,让儿孙了解早年的穷困,不失教育意义。

独立52年,生活水准普遍提升了,华校处境却没有相应得到该有该享的利益,设备和待遇落后国小国中何止十万八千里!

最近报道指出:甲州国民型中学及半津华小,多年来不获当局供应新桌椅,全靠家协和董事部自掏腰包添置,甚至有学生自费买礼物纸为桌子包装,珍惜难得的桌椅。

这是多么感人的场面!激动之余,能不掬一把同情泪吗?

育中家协主席林朝盛说,多次向教育部提出购买桌椅的申请,都如石沉大海没有音讯。12年来,只拿过教育局100张新桌椅,另外100张是通过教育局的“好意”指示国中将较好的桌椅送来,学校还必须自己租罗里去载。

也是育小家协主席的林朝盛说:华小的桌椅更是惨不忍睹。实在烂到不行,家协和董事部看不过眼,只好出钱购置。

革成华小家协主席陈佳和说:“若学校实在没钱,就向国小讨桌椅,要求他们把尚好的二手桌椅送给学校。”

培三家协主席郑长城说:“当了七年家协主席,从来不曾听见当局有给新桌椅,反而是一些国小因为换新桌椅,把旧的送给学校。”

“穷则变,变则通”、“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培德华小过半桌椅损坏或破旧不堪,“椅子的木板迸裂,经常夹到学生臀部”,被逼展开义卖筹款,筹募学生桌椅基金。

“一个马来西亚”口号响彻云霄之际,同是国家教育体系一环,为何华校的桌椅必须向国中国小“讨”或者把人家准备丢弃的桌椅当宝?为何华校总有被遗弃的感觉?当局为何厚此薄彼?……发人省思。

拙作《华小灾难重重》贴上部落格之后,有读者回应说“当局已同意拨款,是武吉波浪华小没有及时拆除危楼才酿成坍塌,错不在政府。”

“只见树木不见林”论调凸显沈老“华教尚未平等,同道仍须努力”的呼吁,还是要铭记心头,切莫掉以轻心!

(2009.9.25.南洋商报《古城茶馆》)

2009年9月25日星期五

他骂我是狗!




相骂无好口,马华党争,翁蔡各尽所能贬低对方不足为奇。但是蔡细历爆出他被翁诗杰骂为狗,还说要砍掉他的狗头,就颇有刺激性。

“人类最忠诚朋友”的狗虽然不是华人禁忌的动物,但是被人骂为狗,不是味道之外,还觉得很有侮辱性。

与狗有关的成语或谚语,绝大部分是反义的。信手拈来,就有:狗仗人势、狗尾续貂、狗头军师、狗嘴长不出象牙、偷鸡摸狗、人模狗样、狐群狗党、鼠窃狗盗、犬牙鹰爪、狗屁不如……难怪华人不能忍受被骂为狗

蔡细历其实没有亲耳听到翁诗杰骂他为狗,而是经由马华沙巴士必丹区会主席苏诗登转述的。苏诗登已经出面证实,强调在场几位党要也听到。言之凿凿,翁诗杰却矢口否认,真相扑朔迷离。

随意骂人为狗,智者不为。翁诗杰饱读圣贤书,深谙当官为人之道,明知敏感,怎会溜了口,让人抓住辫子?即使有说,不过是道义上不当,难以定罪。当作花边新闻好了,别冀望有了断,有结局。

却有目空一切,自以为了不起,以贬低他人为乐的老板,喜欢把属下看成狗,要属下像狗一样服从、听命。

这类老板心目中,发薪水是“每月提供狗料饲养它”,只要听话,“即使超龄,肯定照养不误”;不听话的“狗”到了退休年龄,就必须回家吃老米,或者干脆“人道毁灭”。

公司赚钱不是属下能干,而是这批狗奴才听话,是老板有钱,现钱买现货、有讨价还价、压低价格条件……主人万能,乖乖根据主人的话做,包管不出差错。要步步高升,主人一出现,就赶紧摇尾乞怜,目露祈求眼光;偶尔分到小骨头,要手舞足蹈做出感恩状。

把属下看作狗、要属下像狗奴才一样听话的心态,其实比骂人为狗更加恶毒,更加没有修养,凸显卑鄙、心理不平衡、侮辱人为乐的丑恶心态。

位高权重的翁诗杰被人揭露骂竞争对手为狗,赶忙出来否认,唯恐人格受损,贬低身份地位;把人当狗,要属下个个是狗奴才的老板,却洋洋得意,还怕人家不知道,用文字写出来,逢人就送,还说要出书。涵养深浅,认知高低,心态优劣,立即分明。

(2009.9.25.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09年9月24日星期四

亞蘿夏:入微講古堂(转载)




這次回家鄉,欣聞馬六甲的有心人剛剛又展開一個新的文化活動──“講古堂”,將會定期舉行,廣邀名家主持。

“講古堂”這個名號取得非常好,“古”可解為以前的事,在閩南語很普遍的馬六甲,“古”又是故事之意。

主辦這個活動的幾名幕后功臣大將中,恰巧G先生是我很要好的知交,曾先生是老友,更覺與有榮焉。

他們說,“講古堂”的念頭一興起即刻就付諸行動,主要在天時地利人和一時都齊全了。更難得的是“地理學人”慷慨借出場地,“講古堂”才能每個星期二晚上舉行,免費入場,消費與否悉聽尊便,“地理學人”還免費奉送清水解渴。

只去過一次,就覺得這個活動非常有意義,比諸座談會又多一份活潑與親切。

這一晚去聆聽的是許萬忠先生主講“梁祝小提琴協奏曲”,許先生不愧是“梁祝專家”,對《梁祝》一曲如數家珍,觀眾聽出耳油。更艷羡他擁有《梁祝》第一張黑膠唱片,即是俞麗娜(拿)1961年初演那一張。

《梁祝》有許多人演奏過,從最初的俞麗拿,沈榕到最廣為人知的西崎崇子到后來的呂思清,我最喜歡孔朝暉1990年11月16日為“雨果”錄音演奏的版本,從抗婚到投墳這一段中,孔朝暉的演奏可說是嘔心瀝血,完全道盡祝英台的心碎腸斷,聽者那怕鐵石心腸,都會為之心酸流淚。

許先生在“講古堂”中也說,孔朝暉演奏得最好,據說孔朝暉錄音此曲時一氣呵成且一次就大功告成,演奏至后來淚流滿面,整個身心感情都投入這哀傷的愛情故事中,難怪有此人間那得幾回聞的佳績。

(2007.7.24. 中国报)

2009年9月18日星期五

华小灾难重重


华小虽然被列入国家教育体系,却从来没有得到应有的平等对待。200年来,官方资助有限,华小都是在华社支持下力争上游。

华社本着“再穷也不能穷教育”坚强信念,对母语教育的支持不遗余力。只是华小苦难和困境罄竹难书,华社竭尽所能,还是不能全面解决。

华小校舍不敷现象普遍,危楼威胁稀松平常;年前北马发生老师在危楼跌死事件,凸显问题之严重已到了不容忽视地步。只是言者谆谆,听者藐藐,未见积极改善。

华小悲歌唱不完,马六甲前几天发生的武吉波浪华小塌楼事件,是最新案例。这座早在二年前就被甲州公共工程局鉴定为危楼的校舍,已被空置五年;公共工程局还在去年提出拆除建议,拖延至今,终于倒塌了。幸好发生在不是上课时段,没有酿成伤亡。

该校董事长黄允禄说:“董事部决定重建,计划书通过爱极乐州选区发展及协调委员会主席古乃光转交教育部副部长魏家祥,正等待批准。”

华校督学蔡佛淞说:“州教育局已收到计划书,惟重建拨款未被列入第9 大马计划,需要等一段时间。”

列入大马计划就水到渠成吗?同是全津的爱极乐华小董事长吴亦新透露:“曾在很多年前申请兴建4层楼12间课室,也已经在第8大马计划得到批准兴建,但迄今第9大马计划仍未获拨款。”(2009.9.17.星洲日报古城版)

再看巴也明光华小重建校舍的遭遇。该校自第七大马计划申请把一排共有4间课室及一间储藏室的50年旧校舍拆除,以便进行重建一座3层楼,耗资180万令吉,拥有12间课室的新校舍。据了解,这项拨款在第八大马计划已经获得批准,可是第九大马计划已近尾声,应拨的款至今还是“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来”,以致迟迟不能进行重建。

董事部是几经考虑才决定重建的,烦恼所在正是经济低迷,筹款不易。武吉波浪华小属于全津华校,当年极力鼓吹把校地献出来的人,不是一再强调献地成为全津华小之后,华社不必再为经费烦恼了吗?为何董事部今天还在为建校经费伤脑筋?当年拍胸膛作出承诺的人去了哪里?

百上加斤的是:雪州华小已收到教育局通知说必须筹到至少80%经费,才会考虑批准建校舍计划。这个“偏差”何时才能纠正,令人忧心忡忡。

武吉波浪华小楼塌之后,又将如何?果然不出所料,官大人终于提出货柜教室的“紧急对策”。

貨柜課室造费贵、弊端多如牛毛,已是共识。武吉波浪华小校舍不足有年,怎能等到搂塌之后才“紧急”处理呢?

吊诡的是:武吉波浪华小隔邻的国小,校舍巍峨美观,与校园内绿树红花相映成趣,肯定是理想的学习环境。同属全津。为什么华小就是不一样?

人民是老板,可得好好想一想。

(2009.9.19.南洋商报《古城茶馆》)

2009年9月17日星期四

华团领导人的政党情结


马六甲海南会馆140周年馆庆,有幸受邀为主席讲稿执笔,老怀舒畅。

根据文献记载,马甲海南会馆创立于1869年,是我国最早成立的海南人组织,会员数目向来冠全国,十多年前才被雪隆海南会馆超越。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历史悠久并不意味老态龙钟,况且以组织来说,140年只在弹指一挥间,今后要走的路还很长远,责任更加重大。

308政治大海啸带来两线制曙光华团的使命和任务不能局限于早期的福利性质,而是必须配合趋势促成两线制,为民主的进展尽该尽的责任。

和主席讨论讲稿内容时,我强调必须针对308大选后的政治局势说应说的话,做该做的事,突出华裔的基本要求。作为海南人组织,一定要支持丹绒吉灵海南村居民主张村长必须由村民出任的合理要求。

海南村村长的事,早在今年4月14日,会馆主席和财政二人就应村民之邀,到中华楼与马华总会长翁诗杰会面,呈交联署信。翁诗杰聆听村民投诉后,当场表示村民的要求合情合理,他给予全力支持。他随即斩钉截铁、信誓旦旦说将立即交代州联委会主席魏家祥办好这件事。

岂知村长人选公布,依然由村民大力反对的那位,就是居住在武吉波浪的马华支会主席出任。

宴会当天上午,我询问主席是否完全认同我起草的讲稿,回答是:村长人选由联委会决定,改变不了,没必要再提。当晚宴会台上,主席果然略去不提,令在场的海南村村民失望至极。

华团是独立、超然于政党的,为何某政党联委会一旦决定了,就“不必”再提了呢?乡团不敢为族人讲话,对族人的合理要求不做出呼应,而是以主席个人党见为依归,正确吗,应该吗?

主席的立论与文亚苏2007年在甲华堂会员大会以“副教育部长已经积极处理了”为由,坚决反对讨论会员要求政府早日解决调派不谙华文华语的教师到华小执教的提案,何其相似。文亚苏党性强众所皆知,堂堂一个大会馆主席怎能与吃党饭的党工一般见识?

民主已经走到自选村长,怎能囿于个人政治立场主导华团?深感失望之余,更加强了我对党性强或者政党情结深的人,不适合当华团主要领导人的信念。

(2009.9.18.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09年9月14日星期一

莫让华团走上末路(转载)


今年是华团改选年,选战烽火连天,大小华团热闹非凡,多重身份的社团领袖,更必须面对多场交战,求的就是那一把自称“老大”的椅子。选举时,总有许许多多激 情的竞选宣言,以及曲高和寡的执行方针,但中选者,是否延续他们竞选期间的激情,在领导期间致力落实他们的宣言方针?是否有能力去实践这些诺言?华社不要 浮夸的包装口号,要的是一个真正能被启动的机制,让华团功能得以操作,实实在在的为社会工作。

华 团见证华族和建国的历史,从凝聚乡亲联谊宗社的传统角色逐渐蜕变,当今华团扮演的角色不应该停留在陈腔滥调的“发扬文化,维护族群”,应该务实地放大格 局。华团领袖应该积极扮演推动华团前进的角色,引导华社思维。同时应该采取多样化、全面化、自主化和特色化的发展方针,以超然的态度关心政治,推动公民社 会,必要时必须发出掷地有声的声音,纠正社会及国家的偏差现象,使华团更具影响力,让它发展成一个特殊的汇集点,做出独特有力的特色。倘若一个华团没有切 合社会利益,满足华社需求,那它就已经偏离了宗旨,不符合了华团的存在意义。

常听华团面对“青黄不接”,事实是如此吗?华团领袖往往以“避免浪费精神和伤了和气”,以协商取代选举,然协商多以利益为主。竞争并非坏事,也不会分裂华社,相反的竞争能促进新陈代谢,有效地促进华团质量的提高一 次又一次的协商,导致华团进步空间收缩,有意改革的人士或没有协商“本钱”的年轻朋友,对此意兴阑珊,以“就算竞选也是当权派稳操胜券”的消极想法,不愿 贡献华团,也对华团各类活动避而远之。华族自翔儒学奉行者,却没有实践选贤与能的中心思想,导致华团被一些破坏份子或具争议性的领导搞得乌烟瘴气,纠纷不 断。参与华团者应该以公义为主,不要把华团当作满足私欲的工具。

华 团选举本来就是朴实无华,以推崇理念为主的。最近某华团进入选举备战阶段,双方马不停蹄,到各属会造势及拉票,在五星级酒家宴请有投票权的代表,每席佳肴 竟可高达数千零吉,奢侈的程度令人乍舌。竞选者不是以理念说服代表,反之以“与政要关系良好,好办事”,“当选了捐出大笔款项给支持者的团体”,甚至“答 应推荐支持者受封拿督勋衔”等等利诱的方式。为了获得选票,不惜与华社背道而驰,公然赞赏及保证推举备受争议的人物担任高职,言不由衷,这是一种堕落的贿 选行为。

华团选举必须在自由,公正及健康原则下进行。它不是党选,也不是政治选举,参选者不需要动用庞大资金,不应该让铜臭味充斥竞选活动。早期华团选举是选出拥有高尚精神思想的领袖,如今却是“金钱领袖”至上,不再注重方向信念,能叫人不担忧吗?

引导社会,服务华社,是华团的使命。希望华团领袖具备更强的团属阵地角色认同感,在日后的社会工作中可以更好的加强组织管理机构,凝结团结、成长、向上的精神,让华团成为华社主力,发挥积极作用,不要把华团导向沉沦和败坏。(作者:廖明安)


2009年9月11日星期五

新加坡华文又闹笑话

立国以来致力塑造一个讲英语社会的新加坡,力主华人只要会讲、听和写简单的华文就够了,不必深入。华文程度每况愈下就是这种数典忘祖、奴化教育下的必然成果,新加坡人使用方言和英语混杂的华语早已成了国际笑柄。

近日又见报道:日前在新加坡管理大学校园举行的“绿色交通周”,出现翻译不当的华文标语如“不要单独旅行”、“合伙使用汽车”、“步行或乘驾自行车为更短的距离” 、“停止全球性变暖”等等。

这些不伦不类的所谓“华文”的确让人摸不着头脑,不明所以。再读下去,原来是英文“do not travel alone、car pool、walk or cycle for short distance、stop global warming” 的直译。

新加坡因使用不伦不类华文或白字,丢脸丢到外国人面前成为国际笑柄,不是第一回。多年前,昆曲《牡丹亭》到新加坡演出,新加坡文化部落足全力宣传,制造不忘民族文化的假象。岂知满街张贴的海报和悬挂的布条却把《牡丹亭》写成《杜丹亭》,公然以白字亮相,笑破随团采访的中国记者肚皮。

当年的这个错误或可推给“手民之误”,这一回的错误,竟然发生在堂堂一间培养高级知识分子的学府,有辱民族有失身份,又要怎么解释呢?可悲复可叹。

稍有电脑常识的人,必会知道导致这个错误是不通华文,依赖电脑直译的结果。电脑是死板的,只会照字翻译,还没有进步到和人脑一样可以作逻辑性思考地步。电脑直译后,必须加以修饰,使译文符合华文语法,才不会酿成笑话。

学术人员办事不可能不认真,显然是精通英文却对华文认识不深,用英语思维思考的必然后果。他们认为没有乖离英文原意就对了,哪会顾及是否符合华文语法?或者更直接说,就是新加坡政府长期坚持“只要会讲、听和写简单的华文就够了,不必深入”的受害者。

新加坡的华文笑话是一面镜子,是倾全力鼓吹“华人教育”者的当头棒喝。我们这里不是很多人这么主张吗?他们认为只要有受教育机会,又有华文科(即使不被安排在正课,在课外上课也算数),就功德圆满了,不能苛求。

存有这种观念的人,一定要以新加坡为诫,不要一面以华文教育和华人文化卫道者自居,一面鼓吹华人教育。一时得失事小,丧失民族尊严,断送民族前途的千古骂名,可得永远担当,子孙蒙羞啊!

(2009.9.12.南洋商报《古城茶馆》)


捞过界


904毁猪行动二周年,马六甲巴也明光猪农举办了《捍卫猪农晚宴》,发表题为《猪农的心声》文告,表达两
年来的愤懑和不平。

文告说:“痛苦了二年的伤口,没得到国阵政府的关心和安慰,农友还是在自生自灭的环境中挣扎,没有保障,没有安全感,前途茫茫,猪农将何去何从?”

904毁猪行动是甲州
猪农面临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华社对华人传统行业可能被连根拔起义愤填膺,纷纷站出来协助猪农;维护民主人权不落人后的雪隆华堂访问巴也明光猪农的正义之举,却遭指责“捞过界”。

华社于2007年4月28日在培中礼堂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声援猪农大会》。甲华堂主席陈瑞燕受邀致词时开足火力抨击雪隆华堂,
让在场的3000多人惊愕不已。她显然与早几天在报章公开抨击雪隆华堂捞过界的文亚苏互相呼应,非议雪隆华堂到甲州视察巴也明光养猪场,没有预先知会华总,也不通知甲华堂,不合程序。

时任雪隆华堂青年团团长的陈松林随即上台表示:雪隆华堂支持弱势群体不遗余力,无论课题发生在哪一州,都义不容辞挺身而出。雪州也有很多弱势群体需要关怀协助,甲华堂如果要伸出援手,不必知会雪隆华堂。

陈瑞燕当时为了青年团积极声援猪农,写信向马华行政议员佘贵忠表示“深感歉疚”,并承诺将采取纪律行动对付青年团,备受舆论指责。受邀出席声援猪农大会却针对雪隆华堂而不是为水深火热的猪农请命,“稀释效果”达不到,反而使形象受损。

雪隆华堂为族群、为弱势群体做事虽然被甲华堂领导人指责捞过界,但是大义凛然,正义之举却赢得华社赞赏。有一类名不正言不顺、明目张胆利用权势捞过界的行为或政策,真正该受谴责。

譬如选区”养父”制。执政党不能因选民选反对党而成立所谓“选取发展协调委员会”安置落选的人当主席,然后由这位主席当“养父”领取本应当由反对党议员支配的选区拨款。这是公然漠视民意、照顾朋党的卑劣作为。

捞过界是一种行为。为了正义捞过界,肯定好事;若是为了私利,或如“养父”一样成为执政党的“安慰奖”安抚落选者或亲信,就完全不民主、不公道,必定要受谴责。

(2009.9.11.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09年9月7日星期一

南大历史只有一部


2009年 4月13日,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校友事务处三位职要到访马六甲南洋大学校友会,我们尽地主之谊。相见甚欢,但是提到认同,显然难以谐调。我们理解他们此行目的和使命,客套话过后开门见山,坦率指出:要我们认同南洋理工大学是我们的母校,感情上和认知面,都难以接受。

他们先是平心静气说深切了解我们的感受,然后介绍南洋理工大学近况,特别提起现任校长对延续南洋大学、传承和发扬南大精神所作的努力,还有校友事务处这几年的工作重点。

对南洋理工大学取得的成就,我们给予热诚的祝福,但是除了在同一校园之外,理大和南大有着本质上的差异,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个体。南洋大学是根据公司法令于1953年成立,南洋理工大学则是根据国会法令(Act of Parliament)在1991年成立的,相距38年。以中国历史为例,史书提到统治中国最久的皇朝,都认同276年的明朝而不是451年的前汉,原因就是西汉经历王莽篡位14年,东汉献帝又被罢黜,才划分为汉(西汉)、东汉、蜀汉三个时期,独立成章。


一脉相承?
若认同两校历史是一脉相承、延续的,那么,母校从名正言顺的大学沦落为“学院”,再经过10年的“励精图治”升格(恢复)为大学,对母校和南大儿女来说,是莫大侮辱。认同这套言论,岂不就是承认某些人早期一直污蔑南大、贬低南大、矮化民族教育的言论是正确的吗?

再说,改称学院当年,南大毕业生名册立即迁入新大,可是直到理大成立5年后,即1996年,才又迁入现南洋理工大学,断层的5年说明什么?“一脉相承、历史的延续”是这样的吗?

南大是我们的母亲,母亲已死;父亲的续弦即使可以进入祠堂,我们也无法认同她与我们有血肉渊源。南大儿女的心还在为母亲被人为扼杀淌血,扼杀母亲的人不忏悔,不愿或不敢面对历史而是期待时间来冲淡记忆,见证这段血淋淋历史的南大儿女,怎能为郐子手背书啊!


南大记忆已淡化
可悲的是:有心人操弄下,南大的记忆已逐渐淡化。曾经有人要摧毁作为南大象征的南大牌坊,因无人愿意下标而有幸保留,可是却被冷落一旁,导致不少人误认现今立在云南园,与华裔馆、南洋大学建校纪念碑成一直线、仿造的新牌坊就是从老裕廊路搬过来的。

新加坡国立大学建筑系助理教授陈煜就犯过这个错误,被指正后,需要按图索骥才在荒草丛中找到这座在1998年12月被新加坡列为“国家古迹”的真正南大牌坊。人在新加坡的学者对南大的认知已是如此,遑论他人。

南大历史已被扭曲和篡改。2005年,南洋理工大学庆祝创校“50”周年,校长徐冠林宣称“we began as Nanyang University”;李显龙更进一步说“……(前)南大也改变了方向和教学体制,先是改成理工学院,后来升格为南洋理工大学。”在在说明统治阶层正在通过各种管道模糊人们对真正南大历史的认知,费尽心机为前人开脱。不得不承认他们已取得一定成就,“南洋理工大学就是南洋大学、南洋大学已改称南洋理工大学”的观念已深植海外。

2007年8月26日,中国光明日报把刘宗正列为“理工大学校友”就是一例。南大儿女也有被迷惑的,尤其是分批招待校友“回校”和颁发所谓“杰出校友奖”予前南大毕业生以来,少数接受此“殊荣”者或以此为“个人肯定和无上荣光”而沾沾自喜,更多的南大儿女则是痛心疾首。


情何以堪!
近来还有一个言论,说南大问题从来就是政治问题而不是学术问题,必须通过政治途径解决。这种歪论表面上相当有说服力,可是翻一翻历史,当年南大理事会争取承认南大学位时,对南大和民族教育存有传统性偏见的掌权者不是公然漠视南大毕业生在学术领域取得的瞩目成就,一再污蔑南大水准差,南大生不学无术吗?

当年极力否认因政治导向不肯承认南大学位,如今却又强调南大从来就是政治问题,宁可自相矛盾来美化摧毁民族教育的千古罪人。想当年,多少南大儿女为了争取民族教育平等地位、为了捍卫南大尊严、为了争取南大应有的定位挺身而出,无畏无惧向当权者斗争而血洒校园、身陷囹圄、开除学籍、驱逐出境……很多人至今沉冤莫白,我们怎能眼睁睁看着已死的母亲还在被人恣意摆上舞台来谋取不当利益!

母校历史被蹂躏,南大儿女情何以堪!南大历史只有一部,与其费尽心机争取南大儿女认同南洋理工大学是南大的延续,不如正视历史,回归史实,莫再伤害我们的心。


(本文删节本发表于2009.5.1.马来西亚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专栏)

海南会馆应有明确定位



1988413日,中国人大通过议案,撤销广东省海南行政区,设立海南省;1990年,马来西亚琼州会馆联合会易名为“马来西亚海南会馆联合会”, 简称海联会,并致函通知各属会行动一致,把凝聚全体海南人的会馆正名为海南会馆。


立省虽说是为了行政上的方便,但是祖居地海南成为与广东平起平坐的省,的确给海外海南人带来莫大的荣耀和自豪感,也加强了海南人的自信。各地属会纷纷响应正名运动,今天,再也见不到“琼崖会馆、琼崖同乡会、琼州会馆”这类名称了。


令人费解的是21年后的今天,绝大部分海南会馆还是忘却不了与广东省的渊源,依然保留广东会馆会籍;海联会也没有就这个定位问题果敢作出“断乳”的决定,以致堂堂一个海南省的组织,要纳入广东体系。对海南人和海联会来说,是莫大的讽刺。


本人曾经在马六甲海南会馆理事会多次提出这个问题,可是阻力非常大;孤掌难鸣,总是被“待海联会决定之后才一致行动”这个理由“押后处理”。


各地属会是独立的、分开注册的,不是海联会的支会;属会跟随总会理所当然,但是不能盲目,应当有自己的主见和决策权。


马六甲董联会是董总的会员,但是认为董总不续聘柯嘉逊不符合华社意愿,挺身反对到底,在特大慷慨发言。虽然寡不敌众败阵,却大义凛然,输得光荣,赢得掌声。


华社领袖总是喜欢唱高调,在台上疾呼华团与时俱进,力主华团必须有一份配合潮流,跟得上时代的现代化章程,不要陈陈相因、墨守成规云云,喊得声嘶力竭,像个时代先锋。海南建省21年,海外的海南人组织却没有找到新的定位,“叶公好龙”心态令人扼腕。


“一致行动”原则上没错,但是总会没有能够及时作出应有的调整,属会怎能盲跟到底?根据新格局重新定位,既是必然也完全有必要,没理由拖21年依然悬而未决。


海联会改选在即,希望来届领导层能够在这个问题上有个明确决定,调整心态,带领海南人迈向新境界。定位不明确,什么海南人精神、海南人企业、海南人品牌……都是奢谈。


2009.5.29.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09年9月5日星期六

越俎代庖还是偷龙转凤


殡仪馆和礼堂,一办白事,一办红事,绝对是风马牛两码子事。华人把这两个场所分得很清楚,绝不混淆。去了丧府,绝不到办喜事人家,避免相“冲”被人责怪。


华人这个观念根深蒂固, 殡仪馆与礼堂并存是绝对不可能的,马六甲却出现了。更妙的是地主事前居然不知道他的地已经创造历史,急得团团转。


不是甲柔教区主教陈志音公开发表声明,揭露身为主权拥有者的甲柔教区对这种安排毫无所知,很多人,包括阿逸沙叻村民,恐怕还蒙在鼓中。


他说:甲柔教区只批准在该地段兴建殡仪馆,出现不同用途的建筑物,并未征求教区同意。言外之意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大家心知肚明。


且听该区行政议员薛亚朝解释:“村内无一寸土地属于私人,兴建礼堂是村民数十年的意愿,加宽扩建之后,可充作村内年轻人消闲活动,大家一起用,何需斤斤计较。”


他还说:“若教区认为是非法,大可将它拆除。”把球踢给教区,大有看你怎么做之意。


爱极乐州议员邱培栋指出:州政府回答他的询问时披露,该建筑物由政府拨款20万,甲柔教区出7万建成。


这块地该建什么,到底谁说了算?村委会?行政议员?还是主权拥有者?


土地法典规定,建筑图测须由土地拥有者签署,主教签的是建殡仪馆的图测,为何建成之后却是礼堂?关键在那里?


更改图测须由地主签署,教区主教有签吗?若无,建筑物与图测不一,为何能够拿到CF?村委会到底有什么窍门?


虽然大部分建筑费是州政府拨款,建成之后,主权归谁、该由谁管理却是明显不过。怎能在教区主教不知情之下,在该处办活动?


如果一切都在甲柔教区不知情之下进行,显然是不尊重教区的作为;村委会权力再大,行政议员影响力再强,也不能漠视主权拥有者。不是谁斤斤计较问题,而是该不该尊重主权拥有者。人际关系最基本原则就是互相尊重,这个道理其实浅显得很。


越俎代庖还是偷龙转凤?解铃还须系铃人,村委会和行政议员不交代清楚,终难释疑。

2009.9.5.南洋商报《古城茶馆》)

2009年9月4日星期五

苍茫大地谁主浮沉



“蕹菜”炒焦了,翁诗杰终于使出杀手锏,蔡细历人头落地。


竞选总会长的时候,翁诗杰信心满满以“我没有团队”回应记者询问,踌躇满志;如今为了个人的1,000万疑云,高喊“十面埋伏”,把个人命运与党挂钩到各地寻求党同志支持,让人感觉他已经不得不背水一战了。


拿蔡细历祭旗,摆明向老大展示“在马华,我最大,我说了算。”翁诗杰在党内排挤蔡细历,又在部落格和报章写文章半公开批评蔡细历,摆出势不两立姿态;以翁诗杰的个性,眼睁睁看着首相对蔡细历情有独锺委以重任,是可忍孰不可忍?原以为揭露巴生港口弊案可以提高形象名留青史,却不料捅到蜜蜂窝,1,000万疑云又挥之不去,不放手一搏自身难保,怎不先发制人?


蔡细历的力量在那里?他不若当年陈群川派系,一早摆出一争长短姿态硬拼到底,“特大”谣言直至被开除才露出台面,联署函足足三天才出炉,显出他的“英雄”是时势造成的。被党开除还有兴致先去“吃风”才回来“大”战,只有他这样的人才办得到。目前的气势虽然高涨,却不及当年的马华署理总会长曾永森。蔡细历难道不以曾永森的下场为诫吗?


翁诗杰以“拼经济、拼政治、拼种族和谐”号召党同志齐心合力重建党威信争取华社支持,拼出多少未知,规定“当来届大选候选人必须通过语文考试”却惹恼不少既得利益者。眼见上阵无望,转而支持蔡细历或有希望,岂能不转向?蔡细历做了道德不允许的事还有这么多支持者,这个“奇迹”除了不足为人道的因素,不能说与这个规定完全没有关系。


翁诗杰抢先宣布开特大,好戏在后头。翁蔡火拼一触即发,能否峰回路转,得看“atas”怎么做。马华几次党争,从“与其跪着生不如站着死”的曾永森、“三打三不打”的李金狮、“牛一般”的梁维泮到“协商下野”的林良实林压礼,哪一次不是这样?这次能例外吗?


自称不是“(人家)一在面前丢一个file就乖乖言听计从,哼都不敢哼一声”的梁维泮逃不过这个规律,翁诗杰能够吗?翁诗杰在他的部落格感谢首相不干预,与其说他要由马华自己解决党争,不如说是马华根深蒂固的“俯首称臣”文化已经蚕食了翁诗杰。理想再高,目标再大,也抵不过国阵的官场文化。这也是马华最悲哀之处。


2009.9.4.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