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2月28日星期一

说真话真不易




明哲保身的人多,说真话的人少;把大部分人的心声讲出来,尤为可贵。

马六甲鸡场街宗乡团联谊工委会年景布置主席杨家财在孝亲敬老晚宴的讲话,就讲出许多人想说却不能或不敢说出来的心里话。他的讲演几度被热烈掌声打断,还有人大声喊“说得好”,说明他反映了多数人的意愿。

在有心人推动下,党团挂钩被刻意渲染成“华团争取拨款的最有效途径”。于是,沽名钓誉、不肯做事的一些华团领导人,就低声下气伸手向执政党要钱来搞活动、建会所、建礼堂、迁校等等,“让执政党认为只要摸摸头,给点小甜头就能使华团心满意足。这类领袖领导的华团,势将成为政党的应声虫或附庸组织。”

杨家财严厉批判这些为了争取拨款而不敢针对政治问题发言的华团领袖之外,也把重点放在鸡场街虎年年景布置没有挂灯笼的事。

他说:“鸡场街和一般街道不同,它是有收入的街道,有好几百个档口每个月还几十令吉的租金。另外,我们也知道旅游局有拨一些款项给鸡场街做年景布置,这几年来我们宗乡团分毫未得,钱去了哪里?我们宣布不挂灯笼,是间接抗议这种不公平不透明的作为!”

华社同声赞好。尽管有人第二天赶忙交代“这个人乱乱讲,不要登。”媒体还是选择性刊载了,除了一家,其他几家都报道钱财不透明的事。

杨家财讲话过去一个星期了,被非议的单位噤若寒蝉,华团也出奇沉静;整天高喊维持正义、维护中华文化的华社领袖,不知躲到哪里了;受访的社会人士或因政治立场,或因生意来往,或因私人交情,或因慑于权威……不敢正面回答记者的询问。

华团和华社领袖的冷漠,是政党势力成功入侵华团的结果,是马华“打入华团,纠正华团”成效的明证。宗乡团工委会的要求合情合理,掌管州旅游事务的薛亚朝行政议员当晚也没有否认政府有拨款,事实昭彰,华团却是甘当顺民。

鸡场街年景布置从创始的九大乡团联办到今天的12个华团组成“鸡场街宗乡团联谊工委会”,向来就是由青年团负责推动。杨家财是以茶阳会馆青年团团长坐上年景布置工委会主席的。

青年团和母体看法经常不一致,茶阳会馆主席当晚的致词不呼应杨家财的讲话,却呼吁鸡场街商家“自己出钱布置”。奇怪的是报道最详尽的某报,第三天就访问一些商家,作出“商家同意自己出钱布置”的报道。

世态炎凉,杨家财喊得声嘶力竭,难免不“斯人独樵悴”。

(2009.12.29.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09年12月24日星期四

自恋型老板



台湾著名评论家南方朔最近发表一篇题为《崇祯併发怔:自恋型领袖的误国》批判文章,借古讽今,举明朝末代皇帝崇祯来讥讽马英九;他还引用领导学家波耶特在《选民进化论》的论据,说当自恋型领袖攀上权力高峰时,“人格及能力特质里的巨大缺点就会开始暴露,使他站到很陡崤的滑坡边缘,很容易快速下坠。”

他说,崇祯杀了奸臣魏忠贤,又全面罢黜他的党羽之后,明朝很有中兴气象,崇祯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是盖世无双的明君,于是由自恋转自大,由自大变成刚愎自用,刻薄寡恩。”马英九则喜欢“秀”自己的英文,“总觉得自己永远对……总认为别人没什么……语言里最常出现的是‘我’这个字……他从不肯定下属,只要下属效忠。”

南方朔批判的对象是政治人物,但是文中指出的自恋型领袖种种特质,也符合自恋型老板的作为。

商场上,也有人由于机缘运气赚了一大笔钱而不可一世,认为自己是高手,别人都不能相比。趾高气扬之下,对外以高傲姿态出现,霸气凌人,动辄掏钱与人比高低;对员工则是刻薄无情,嫉妒在其他领域表现比他好、压制才干比他强的属下;他只愿听赞美的话,把经常打小报告之人视为心腹;他只肯相信小圈子内亲信的话,其他人讲的都没价值;属下的意见、计划和建议,在他眼中看来都有缺陷,只有他提出来的才完美;他从不肯定或赞赏员工,只会严厉对待偶尔犯错误的属下;他要员工像哈巴狗般听话,最好经常向他摇尾乞怜来满足他的自豪感……

崇祯至死不肯承认错在自己,他在遗书说“然皆诸臣之误朕也”;自恋型老板也认为自己不会犯错误,说的话句句真理,决策计划十全十美;任何失误,都是属下不听话、不依指示办事促成的,于己无关。

南方朔说“(自恋型领袖)的自恋自大,是跟随身边的徒众摇旗呐喊造成的。”

自恋型老板在社会上只要肯出一些钱,必然有一群趋炎附势、跟红顶白者围绕在身边,助长他的气焰;在公司里则有一批阿谀奉承、不学无术、以假文凭爬上高位的员工当道。

站在权力高峰的自恋型领袖误国,自恋型老板领导的团体和企业则士气低落,生产力下降,业绩不振,长远下去,业务停滞不前。

自恋型的人不适合当领导,也不会成为好的领导人。

(2009.12.25.东方日报《忠言逆耳》)

2009年12月21日星期一

年景布置不见红灯笼




灯笼是文化的象征,华人视红灯笼为吉祥物。马六甲和槟城的华人住宅,春节期间都挂红彩和红灯笼庆祝佳节,凸显喜气洋洋的节日气息。马六甲鸡场街年景布置继承了这个传统,20年前开始以来,就以红彤彤的灯笼取胜;长长的灯笼阵从街头拉到街尾,像一条巨龙盘旋在头顶,气势慑人。悬挂灯笼期间,市民喜欢在夜晚到鸡场街看夜景,沾染文化气息迎新春。

佳评如涌,附近街道竞相效尤,也集资购买灯笼,加入年景布置活动。最盛时期,几乎马六甲市区所有大街小巷和附近城镇,一眼望去都是红得耀眼的灯笼阵,魅力无穷。

20年努力经营,年景布置已经是马六甲独有的春节文化活动,名闻遐迩;到马六甲观赏年景布置的国内外游客不绝于道,还被政府载入旅游手册,只差没列为官方活动。

红灯笼成了年景布置必有装饰,缺少红灯笼,年景布置魅力不再。偏偏这个不敢想像的事发生了:鸡场街年景布置主办工委会宣布,费用庞大,虎年不挂灯笼了!

往年虽有办年景布置的街道或地区黜于经费停办或不挂灯笼,但是鸡场街由12个华团轮流主办,是年景布置领头羊,公认的旗舰,如今也因经费问题不挂灯笼,问题出在哪里?

宗乡团年景布置工委会主席杨家财说不挂的原因,是宗乡团向有关方面争取拨款多年,始终不能如愿。“钱去了那里?”向来就是华社的质疑,杨家财说“傻瓜的行径是有限的”,道出真谛。

政党介入使这项民间活动的本质变了样:亮灯时间必须选在政党头头“方便”的日子,必须由指定的某某人主持。华社出钱出力却要靠边站,让政党头头亮相,后边还跟着一群天兵天将。

葡萄牙村的圣诞布置同样吸引人,今年,多数村民投票决定停办,原因不外如此。政党和高官显要没有付出却来收割,政府得利却不出钱;“年景嘉年华”主席不出来协助解决,还以“尊重宗乡团的决定”一语带过,伤透华社的心。

宗乡团当然不能如同那些等着政府拨款来搞活动、扩建或搬迁华小的所谓领导人一样,低声下气向执政党要钱。年景布置凸显我国多元民族、多元文化的特色,提升马六甲的国际形象,宗乡团付出那么多,岂能任由“聪明人”坐享其成!

(2009.12.22.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09年12月19日星期六

《手手相扶》基金会



“儿童是人类的春天,是国家未来的主人翁,是社会的栋梁,是……”之类词语我们都耳熟能详,提到儿童,总是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的确,天真活泼的儿童背着书包上学的情景,让我们看到了希望,见到了未来。可是,社会上却有部分儿童,他们虽然与寻常孩子一样天真可爱,却因一些与生俱来的特殊情况,不能与一般孩童一起在普通班上课,共学习,同游戏;他们必须接受特殊教育,心智和体能才能够成长。

统计数字显示,自闭、过动、唐氏、残障或智障儿约占儿童出生率的2%;每91名出生儿童,就有1位属于自闭儿。这些儿童在家里可能被忽略,觉得寂寞孤独而使性格越来越孤僻,对身心的成长不利。

校园里有很多伙伴,可以让他们感觉不是被孤立的一群;群体学习生活不但能使他们愉快学习,也能让他们更有自信、心智更健全成长。

启智班就是专为这类儿童而设的,主要作用就是就是化障碍为希望,让他们分享人间温情和关爱。启智班除了给予这群孩子适当的教导,也注重学习掌握生活技能。

马六甲目前共有74间学校开设启智班,70所在国小,2所在淡小。

遗憾的是:马六甲65间华小,学生总人数约2万人,开办启智班的只有育英和培三,学额有限,两校目前只能教导57名学生,远远不足所需,导致无数必须接受特殊教育的华裔儿童成为被遗弃的一群。

培三开设启智班虽然只有短短一年多,但是在家长紧密配合和和老师悉心教导下,有口皆碑。可惜由于场地、经费、设备等等限制,不能容纳更多亟需教导的孩童。

“有一份热,发一份光。”经过多次讨论,培三董家教决定发动《手手相扶》基金会,协助并鼓励其他华校设立启智班,也让社会人士了解这2%的儿童是迫切需要关注的一群。

这是非常有意义的壮举,显示社会对这群儿童的关心和提携、协助,体现人间的博爱和温馨。

“聚沙成塔,集腋成裘”,每一个人都可以起火车头的带动作用,每献出一份力量,就体现人性善良的一面。推展之后,希望社会人士能够热烈响应,慷慨捐输,共襄义举,使这个计划早日实现,造福这群亟需社会关注的儿童。

(2009.12.18.南洋商报《古城茶馆》)

2009年12月18日星期五

公和私




何为公?何为私?公或私,公与私,如何区分?

对“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受薪阶级来说,在办公时间做私人事务,就是公私不分;利用公司提供的便利做与职务无关的事如打私人电话、上网浏览与业务无关的网页或者与友人聊天等等,就是公私不分。

一些高级职员利用权威逼属下购买他们的直销产品,不肯买,就在公事方面处处为难,专挑小毛病向老板打小报告。这类的公私不分尤为可恶。

老板当然不会喜欢公私不分的员工,只有昏庸无能的老板才任由利用权位搞个人生意的员工继续存在。

政治人物作为却不如此。在反对党议员揭露下,我国政坛最近出现多起公务员公私不分的事例,匪夷所思的是直属上司非但不承诺立即采取纪律行动,反而为他们辩护。

公正党马樟区国会议员赛夫丁揭发国防部官员利用公家车在上班时间去打高尔夫球,国防部长回答说国防部规定每周三与周五为运动日,官员没选择周日去打球,是因为假日收费高。不过,如果有人为那些在上班时间去打球的官员付费,国防部就可以采取行动。言外之意就是只要自己给钱,上班时间打球无碍。

另一起是行动党马六甲爱极乐区州议员邱培栋揭露首席部长署旅游促销部一名售卖冒牌化妆品的女职员,利用公家电邮招徕顾客,他本人及周围的朋友就收到她的电邮。直属上司马华行政议员薛亚朝回复说该位女职员事先有通知他,言外之意是说他默许这位官员这么做。他还补充说邱培栋很“幸运”才会收到他的电邮。

在私人企业公私不分,受损的是老板;公务员拿的是公帑,用人民的钱不做份内事,吃亏的是人民,是可忍孰不可忍?被反对党揭露之后,直属上司不立即采取纪律行动,反而以不成理由的理由来推搪,如此姿态,岂是父母官该有的?

明明知情却任由属下公私不分,被揭露后还以“事先有通知”回应,拿人民的钱买自己的人情,这种心态和处世态度更应该谴责。

华团领导人也有公私不分现象,最常见的是利用团体搞个人形象,或者在朋友主义掩饰下,滥用团体名誉支持朋友竞选、把政党政治带入团体等等,都是没道德的劣行,理事和会员不应姑息养奸,在选举时一定要果敢地扫除这类假公济私的野心家。

(2009.12.18.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09年12月16日星期三

扑朔迷离的马华重选




马华党争走到今天,已经到了“无声胜有声”境界,三大派系头头不再竞相在媒体发言,甚至让人有“避之而后快”的感觉。“重选特别委员会”第二次会议为了避开记者而与媒体“捉迷藏”就是例子。

几个月的党争已经把党威和尊严糟蹋得不成形,头头们的作为都是“你知我知”,谁背信弃义已不重要,而是如何向“人家”交待。

重选有望吗?王乃志一句“要看当权派的诚意”,已经点出症结所在。位子之争,握刀柄的人总是占优势,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何况马华党章又赋予总会长那么大权力。后知后觉总比不知不觉好,王乃志果非池中物。

当初怎么达成“重选共识”的?综合报道说,“廖中莱与蔡细历会见副首相慕尤丁后,对重选有了共识,副首相把公布日期的权力交回给马华,廖蔡决定等当时仍在国外的总会长翁诗杰回国开会后才宣布。”翁诗杰其实没参与“会见”。

翁诗杰如果是省油的灯,就不会从形单影只的“独行侠”得到前朝当权派力挺而坐正总会长这把人人垂涎的椅子。把重选的事交由蔡细历处理就是高招,至少不会让人有“独来独往”的感觉。

重选波折迭起,廖派想一鼓作气撼倒当权派已成泡影。兵贵神速,一拖再拖,锐气已失。

党章明确指出,只有任期届满或三分二中委总辞才会重选。以廖派的实力,要争取21名票选中委集体辞职,谈何容易!如果有,早就呈上去了,何必等到今天!

与翁诗杰结盟的蔡细历向来认为“馬青与妇女组只是附属团体,就像是马华的子女,但一对子女竟签名支持特大要求母体重选,变得沒大沒小,政治道义何在呢?”法律局认为重选必须包括青年团与妇女组,正合心意。

马青团长和妇女组主席都积极反翁,廖派以“不应该进一步把争议扩大”作为不同意这两个臂膀与母体一起重选的理由,是牵强、难以服人的;不敢公布“逼宫信”内容,还把“还党诚信”作为重选的口号,是五十步笑百步,彼此彼此。

权力操在中委会,廖派想借助外力落实重选是一厢情愿。谁不珍惜既得利益?两个星期很快就会过去,现在是“秋天一过冬来到,收拾书包好过年。”来年春暖花开时刻,必然又是一番景象。

(2009.12.17.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09年12月11日星期五

收回海南精神奖



“第一大报”的错误报道,使海南会馆联合会和总会长符之庆赶忙出面澄清;该报次日的“诚挚道歉”承认:确是把“翁诗杰”三个字硬塞在符之庆口里。

符之庆为什么在森州海南会馆宴会上提起这回事?原来有人“要求收回那些不为海南人做事,不为社会做事的人的精神奖”。他没有言明投诉者要求收回谁的,倒是口直心快的总会财政黄宏荫说了:“要求收回颁给周美芬的精神奖。”

黄宏荫还对《南洋》说:“精神奖旨在鼓励(海南人)代议士秉承海南精神,当清廉官,互相合作做事,为国民服务。”符之庆说的更坦白:“颁给做官、做部长的。”

不说还不知道,原来这个奖专为当官、当部长的海南人而设!

何谓“海南精神”?怎么只有国州议员和做官、做部长的海南人才有海南精神?海南精神难道就只有“竖立当官典范”一项吗?

“奖”是对个人成就的肯定,乡团颁奖给有良好表现、有特殊贡献的佼佼者,无可厚非。但是这个奖的“领取资格”未免订得太狭窄了,真不知海南联会衮衮诸公当年基于何等准则、站在什么立场这么订的。

根据海南联会公布的资料,这个奖于2004年和2008年颁发,共有28人获奖,其中7人两度得此“殊荣”。

两次颁发的时间都在大选后,获奖者不乏第一次当官的,表现如何未知;大选过后就发,显示这个奖有效期只有当官那几年。

杨振宁50多年前与李政道分享诺贝尔物理奖,光环至今仍然熠耀生辉;50多年后的今天,他仍然戴着“曾经得奖者” 的桂冠驰骋学术疆场,没有人非议。主要原因在于诺贝尔得来不易,价值历久不衰。

全球性奖项两度颁给同一人的例子不是没有,而是人家的标准不同,是基于这个人在专长的领域和人类的未来又有特殊成就和贡献而得奖。诺贝尔奖创立至今逾百年,也只有物理学家居里夫人、物理学家巴丁、化学家鲍林和生物化学家桑格四人两度获奖。海南精神奖则是只要当官就可以连任连获。

海南人对后辈的提携向来不遗餘力,海南精英肯定不限于政治人物。这个奖如果专为政治人物而设,可以休矣!免得总会长因“接受英文教育,在用词表达上可能造成误会”而介入政党内斗。

(2009.12.11.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09年12月9日星期三

是宝还是草?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一衣带水的马新两国政坛,各有一位年逾八旬、退而不休的“宝”。

我国那位已经没有实权的“宝”,念念不忘大权在握、呼风唤雨的岁月,更怕被人遗忘,不时作出他认为是“发聋振聩”的政见,批判时政、非议领导人,骂到没有人好骂,连自己“钦点”的接班人也不放过。

媒体先前还很重视他的言论,直到他利用种族主义为号召,替亲信和儿子铺路而露出原形,才尽量少刊出他的“高见”。所谓“宝”,不过尔尔。

长堤彼岸的“宝”非但顶个“资政”名衔,在国际上还是受尊重的“政治家”,经常受邀到各地发表“高”见。

不过,人总是斗不过岁月,尽管身子保养得很好,精神矍铄,但是年纪大了,思路不再灵敏,口齿不再伶俐,总有失言之时。譬如说中国需要至少100年才追得上美国、美军必须驻扎在东南亚以便平衡中国势力等等就犯了众怒,备受网友抨击。

这个“宝”的伟大杰作是把华校连根拔起,彻底摧毁民族教育。华教人士给他的定位是古往今来,唯一“鄙视自己的母语、扼杀母语母文的刽子手”。他铁腕统治新加坡数十年取得的成就,抵不过摧残母语教育的倒行逆施;他竭尽全力威迫利诱,一定要把南洋大学连根拔起,凸显他对母语教育的深恶痛绝。

二十多年前,他突然发出“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就不会关闭华校”的惊天动地言论,令部分对他理解不深的人产生诸多联想,甚至有人天真以为南大复办有望了。岂料只是说爽的,过后就自我封口,“传世之作”的个人回忆录只字不提。

最近他又“后悔”了,说:“早年推行双语政策时走错了方向,以为学生死记硬背就能同时学好两种语文。”他的最新创见是:“(华文)写字的实用性已没那么重要,只要通过电脑进行简单的中英互译,即已掌握两种语言。”

第一次的“后悔”使南大关闭;第二次则是新加坡教育部长黄永宏的迅速回应:在“提高华语会话能力”大前提下,“用英文教华文”的具体政策将在不久提呈并加以落实。

没有人不老,但是老未必就是“宝”。是宝还是草,逃不过人民的慧眼。

(2009.12.9.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小贩刁难



马六甲英雄走道封街让指定小贩营业以来,状况连连。

本地人驾车人士在封街时段,尽量少到附近一带,也避免把车子停放在划定区内。却有不少外坡游客由于不知情,误把车停放在小贩营业范围,取车时才发觉车子被档口团团围住,行不得也!

日前就发生两起事故。来自柔佛梁姓游客的车子误陷禁区进退不得,档主又不愿让步,双方僵持两个多小时,车主只好向郑国球州议员求助,几经波折才在晚上10时左右离开。

另一为遭殃的车主曾小姐说,争议时她听到有人喊“愚蠢(Bodoh)”,极尽辱骂之能事。

报道说,现场多人围观,但都袖手旁观不愿帮忙劝解。小贩的态度非常嚣张,坚持车主必须先“赔偿”30令吉才移开档口让车子出去,否则必须等到凌晨2时收档后才可以离开。

受困车主透露:在场执行任务的多名警员显然无能为力,有警员对小贩表示愿意代付30令吉,小贩却毫不领情;还有一位警员多次对车主说“他们不肯,我们也不能做什么!”

维持秩序是警方人员的职责,当晚的表现未免太差劲了。警员怎能因对方“凶”而向车主说“不能做什么”呢!《星洲日报》的报道还说:“最后小贩叫车主自己移开摆卖衣物的有轮铁架,还警告不得造成任何损失。警员和市政厅官员不敢帮手,只围起双手跟小贩在一起围观。结果是由郑国球州议员和前来采访的女记者动手搬移摆卖衣物的架子,然后拉起电线协助指引车子在狭窄的小贩档位之间移动。”

这些小贩是何方神圣,竟然不把人民代议士和执法人员看在眼里?语云:“和气生财”,他们怎能在营业时间放下生意与车主起争执?什么因素让他们有恃无恐?

政府不顾商家和舆论的反对一意孤行,非但不把人民代议士和市议员的投诉当一回事,还无微不至地照顾和协助在该区营业的小贩。小贩的态度这么嚣张,政府也要负部分责任。

外坡车主不知情,显然因告示牌不足或说明不明确所致。大人物到访,市政厅和警方一早就在所经街道部署和实施交通管制了,英雄走道处在旅游区,又选择在最繁忙、最多游客时段封街,怎能以为挂几个告示牌就万事通了,不需要预先安排人手指导外坡车主呢!

问题不彻底解决,必然影响游客对马六甲的印象,对马六甲旅游业肯定产生负面作用。

(2009.12.9.南洋商报《古城茶馆》)

2009年12月4日星期五

谁赢谁输



早期电影是忠奸势不两立的,剧情的发展必然是好人受尽折磨之后正义得到伸张,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现代剧不再泾渭分明了,好人坏人、忠或奸,不若过去那么明确可辨;主角往往是忠奸不分,结局也不是坏人必输。

可能受到现代剧影响,马华各派领袖的价值观变得模糊不清了,行事不够光明磊落,立场不再坚定不移,言辞不是始终如一。

没有一派不标榜维护“党的尊严和党格”,到头来却是排队进入副首相府揣摩人家的心意。谁是最后胜利者,还得看老大的天平倾向哪一边。

从逼宫转化为高举“还党诚信”大纛的廖派,放话说取得重选共识是胜利,其实是自欺欺人。重温廖派首席战将王乃志说过的话,可以见出那是怎么样的“胜利”:王乃志在10月15日中委会议说总辞重选,党就会大乱,如今却强调不重选无以恢复党的尊严和党格;王乃志说没有确定重选日期绝不取消特大,结果是日期未定就取消特大,“汇报会”只能退而求其次通过60天内举行党选提案,委曲求全还奢言胜利。

廖派以“未志日期辞职信”当武器,凸显所剩资本无几的无奈。几乎是背水一战了。

翁诗杰自称最先提出重选,因廖派逼宫和背信弃义才告吹;与蔡派联手提出“大团结方案”后形势一片大好,不料排除周美芬和魏家祥出会长理事会使情势逆转。蔡细历说“事先没与我商量”的时候,翁诗杰应该叶落知秋立即弥补,却因性格使然一意孤行,导致两面受敌陷入苦战。公开喊话“有人要革除我的交通部长”,似乎预感将步梁维泮后尘。

表面看,蔡细历处在最有利地位,与哪一派配合都行。争夺的是权位,道德出问题的人果真坐正总会长,马华还能立足华社吗?

廖派终于达到逼首相干预的终极目标,应了翁诗杰早前说的话;翁诗杰以政治病避开与副首相的“会面”,虽是旧招却很管用,至少还能够高喊“可以输掉一切,绝不可以输掉自主”,廖派和蔡派就不能了。

不争的事实是:马华输得最惨,形象和党格荡然无存。无论最后由谁出任总会长,马华都难以取得华社信任,来届大选如果能够保持现有席位,已是万幸。

都是输,谁赢?当然是说话最有分量,三派都不敢不听的那一位。

(2009.12.4.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2009年12月3日星期四

“死板”的景点



马六甲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一周年了,州政府举办系列庆祝活动也过去了,市民心中感觉应该是“一切如常”吧!对升斗小民来说,入遗不入遗似乎与他们无关,反正眼前见到的和过去没什么差别;入遗后,也没出现什么让市民有所不同的感观,景象如故。

最近出现的“全马首艘可行水陆的鸭子船成游客新宠”报道,让人想起不久前,父母官到外国旅游时,见到湖中游弋的天鹅突发奇想,要买几百只鸭子放生在马六甲河,让游客把河中鸭权当天鹅观赏。

人算不如天算,首批放入河中的100只鸭子还摸不清水性,就在夜黑风高时刻统统被抓个清光,一只不留。鸭子与天鹅同属禽鸟类,命运遭遇毕竟不同。

水陆两栖的鸭子船新奇有趣,但是途经景点单调乏味,难以使游客回味无穷。

来自首都的游客陈女士说:“太集中于建筑物,显得死板,不够吸引人,希望见到古城更多古色古香的景物和活的文化。”

任何物体,不论以动态还是静态出现,都是有生命力的,都是活的。富有历史价值和文化沉淀的文物和景点肯定不是死的,否则为什么年代久了就会古色斑斑,被腐蚀、倒塌?如何使静态的古迹和建筑物成为有生命力,散发“活着”的气息,就在人为了。

没有历史沉淀,只有自然景观的澳洲,是怎么吸引游客的?去岁到澳洲旅游,到西澳国家公园的时候,见许多人涌向一棵巨大的参天老树,于是过去看个究竟。只见树的周围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一排白钢梯阶缘树身蜿蜒而上,中途有一小平台让爬树者稍作休息,再上去还有一座较大的平台,可以在那里浏览景色。

这棵树该有四五层楼那么高,唯有体强力壮的年轻人才敢爬,胆小和体力不济者只好在树下助威或者到设在周围的凉亭观看,分享爬树的乐趣。

当地人告诉我们,年轻人到这个公园,就是要尝试爬树和感受“一览天下小”的成就感。

海南岛的天涯海角和鹿回头景点也是。大石头有什么好看?偏偏就有那么多人愿意花60元人民币,走两公里路,为的是看一看石头上的题字和体会“天之涯海之角”的意境;花钱爬近百级梯阶看母鹿回头和张着弓的猎人石像,为的是那一段凄凉感人的传说。

老树、巨石、石像都是“死”的,为什么那么吸引人?看一看人家怎么经营就可以得到答案了。

“不到天涯海角,不算来过海南岛”是海南旅游局的口号,我们不是不断高喊“不到马六甲,不算来过马来西亚”吗?可是游客到马六甲,得到的是什么?哪一个景点给他们留下最深刻印象?那个景点周遭环境让游客流连忘返?

我们这里曾经有过“声与光系统”介绍古城门一带的古迹,现在怎么样了?大白象也!看人家、想自己、比一比,负责旅游的官大人,能不恶补一番吗?

(2009.12.3.南洋商报《古城茶馆》)